头,喃喃道:“上海的女子那样多,漂亮的,精致的,温柔的比我好的那样多,为什么是我?潇湘为什么受的伤?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
白靖的眼神微黯,想要从喉头吐露些什么的,却又被自己抑制住了。
他仍是淡淡开口:“明日的婚期,下人告诉过你了?”
识卿笑了笑:“你不记得前日在这里我跟你说过的话了?”
“记得。”
识卿看向他:“我恨你。”
白靖看着她,停顿了片刻方道:“就当做是为了顾逾明。”
“什么?”
“为了顾逾明,嫁给我。”
从小阁楼里出来,白靖的面上像是蒙上了一层寒霜,叫人看了不寒而栗。耀立时迎上去:“白爷,书房里有电话进来。”
他有所避忌地看了看四周,又低声道:“是天元。”
白靖接起电话时,那边传来了沙哑的声音:“不错,动作很快,壮士断腕的意思人人都懂,可当机立断的决断不是人人都有。”
白靖皱了皱眉:“顾逾明明日回沪,我希望在婚礼上,不会出现你的人。”
天元的声音带着隐隐的薄怒:“让你娶那个女人,已经是我最大的容忍。既然你已经知道自己是我德川家族的人,就该懂得收敛。”
“如果让江北军的人知道你们在上海做的这些勾当,之前的辛苦不就功亏一篑了吗?”白靖沉语道,“爷爷。”
赵禹平出门时,正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桃儿望见外面的天色,惊叫道:“呀!凤翔楼的师傅约我今日去取簪子的。”
一旁的小红斟了茶水,谄笑道:“少奶奶慌什么,不过打发人去取回来便是了。”
小红是一心巴结惯了她的,惯常的下人都该叫她做“姨娘”的,可她却一口一个少奶奶叫得桃儿心里很是受用,面上的笑意怎样也掩饰不住。
桃儿挑了眼角,端起白瓷杯,笑得得意:“你懂什么,明日是咱们大太太妹妹的大日子,我可得亲自去试一试,这样大的场合,哪里能出了差错。”
桃儿眼梢所及之处,婉秋正由丫环扶了出来,修养了这些日子,赵禹平虽纳了桃儿做二房,可对展婉秋房里的一应供给都还是如常,叫众人也看不清赵禹平心中是个什么意思。
小红眼尖,见到婉秋的影子,便立时掐尖了声音笑道:“少奶奶不必担心,这样阴的天气,少爷心疼您,不管什么时候打发人开少爷的专车送您出去就是了。”
桃儿抿了一口茶,方才笑着站起身,道:“哟,是姐姐来了,可不巧,禹平刚刚出门去了。若是姐姐早些来,或许还见得上一面。”
“不用了,就连你这刚过门的新姨娘都见不得他一面,更别说我了。”婉秋的声音很低,但却叫在场的人噤若寒蝉。
人人都知道,自从桃儿升了姨娘之后,赵禹平便夜夜宿在书房,就如同展婉秋刚入门的时候一样。桃儿虽夜夜独守空闺,可还是强自做笑,下人们自然也都不敢多说什么。
桃儿只当婉秋丢了孩子便没了魂儿一般,没想到今日却触了这个霉头,一时气结,憋红了脸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婉秋拣了一张椅子坐下,望着屋檐墙外滴落的雨滴,冷冷的道:“你若再不出门,恐怕连门口的黄包车也没有了。”
赵禹平的专车就连婉秋也没坐过几回,从前每回和他一同出门,都是用了公司的车。只有唯一的一次,她看见过赵禹平的车上还坐着其他人。
便是他抱着识卿,从百乐门回来的那天晚上。
桃儿狠狠瞪了小红一眼,只得气道:“还不快去给我叫车来!”
桃儿出门之后,赵府里便更加地空空荡荡,婉秋坐在堂前的椅子上,望着园子里的花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