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下人。
她愣了一下,往常来白府都是一派萧萧索索的景象,除了白靖和那个小耀爷,她几乎很少看见其他的人。她甚至连今日上门的借口都想好了,却没想到来人不是小耀爷。
那下人却不慌不忙,问道:“小姐有何事?”
蒋小姐这才反应过来,方道:“我是你们府上展小姐的同学,从前来过的。”
听到展小姐的名字,那下人有些许惊讶地抬眼瞧了瞧她,片刻又恢复了正常,道:“小姐来得不巧,明日白府有喜事,白爷吩咐了,少奶奶今日不见客。”
“少奶奶?”蒋小姐微微一愣,旋即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惊道:“你是说明日白靖就要和她结婚了?!不是说婚期还有半月吗?”
她这句话来得突兀,甚至都没来得及对白靖尊称一声白爷。
那下人的表情已是有些冷硬了,有些不耐烦道:“我们少奶奶的身体这几日好些了,左不过咱们白爷高兴,就将婚期提前了。您若有没有请柬,还是改日再来吧。”
说罢,便将大门闭上了。
突然的变动让蒋小姐原本的打算搅乱了,她定了定神,若是展识卿明日就和白靖结了婚,不也正好趁了叶星来的意思吗?她进去也不过是为了让展识卿受些刺激罢了,还有什么比展识卿嫁给别人更让叶星来放心的呢。
她一面行,一面想,她这样为了叶星来犯险,甚至和上海黑帮的头头打交道,心中多少有些为自己不值当,可是她想到叶星来手上握着的把柄,心中一凛,便不再分辨。
白府,白靖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望着不远处的小阁楼,肩上缠着的绷带微微地渗出血迹。
“白爷,”耀推门进来,“医生来看过了。”
片刻,白靖才转过头来:“怎么说?”
“医生说,展小姐前些日子受了刺激,才导致的深思恍惚,而现在看来,虽然体质仍弱,但精神却是大好了,不过仍有些虚弱,还需要好好静养一阵才行。”
白靖微微低了头,似有似无地笑了笑。
“果然,解铃还须系铃人。她的病,只有我来治。”
耀看着面前的男人,这句话轻飘飘的,一点也不像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自从白靖开始追查日本人的事情开始,他对展识卿的保护便一日紧过一日。上海各个码头各个商会各个租界白靖布下的棋子就像是一张探索的网,在探寻着些他想知道的事情。
直到,天元的人主动来找他,他只身去了日本人的地界,回来之后便提前了婚期。
耀盯着白靖肩上的伤口,有些担忧道:“你的伤口,要不要让医生来换”
“不用。”白靖简洁干脆地打断了他的话,他站起身,肩上的伤口又撕裂了几分,眼见着绷带上血泅了出来,白靖的面上却没有丝毫的表情。
可是耀心里却越来越紧,他知道,白靖的心里一定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了。他是跟着白靖长到现在的,若说整个青帮除了阿姐,最了解白靖的人就是自己了。
白靖提前了婚期之后,便在窗前了站了一夜。
第二日清早,便上了小阁楼。白靖对他说过,若是他再上小阁楼,便拿一把刀横在他面前。
可白靖却不顾屋里簌簌发抖的人儿,劈手握住那把刀,对准右肩被她刺过的旧伤口。
他走一步,说一句,刀刃便刺入一分。
门外的手下急劝,他的眼神扫过来,便无人再敢说话。
白靖就这样一字一句,一步一步,一分一分地靠近了瑟缩的展识卿,他的血打湿了衣服,顺着衣角滴落在地板上。
展识卿的神色从躲避到慌乱,从忍耐到崩溃,到最后面色苍白,眼神却清明起来。
她终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