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铁城市长的秘书已经回电,确认了市长在婚礼当天的行程,并且已经答应了做证婚人。”
耀站在白靖的身后回道:“还有胡蝶小姐,也已经确定了,会在现场献声一首《月圆花好》。”
白靖站在窗前,遥遥地看着一个方向。
她曾经在他的面前提起过,吴铁城先生虽在新政府供职,可为人却是难得的一身正气,在学校里很是受学生的拥戴。
至于那首《月圆花好》,也是她最爱的一张唱片。若是请来胡蝶在他们的婚礼上献唱,她一定会很高兴吧!
“白爷”见他半天没有回话,耀忍不住唤他道。
他的眼前怔忡了一刻,才缓缓转过头来,道:“说吧。”
“离婚礼的时候没有几日了。”耀犹豫了片刻,还是说出了口。
他的话没有说完,可白靖却听得懂他话里的意思。
离婚礼没有几日了,该决定的,该了断的,该结束的,甚至是该放弃的,都该要做打算了。
可白靖却轻轻飘飘地将话递了回来:“我知道,宾客的请柬都发下去了吗?”
耀一愣,回道:“青帮的兄弟们已经全部递到各个府邸公馆上了。”
“顾府那边,有什么动静?”他继续问道。
耀更是一愣,他没有想到白爷会突然问到顾府的情况。
他脑中转了一转,才道:“这几日顾府仍然是门庭大开,进出如常。虽然坊间早有顾逾明战死的消息传出来,但顾司令至今都没有声张,想来还是在等顾逾明的消息,不过”
“不过什么?”
“底下的兄弟上报,顾府这几日在暗地里已经开始有所动作了。”
“这也不奇怪,”白靖的神色未改,道,“顾家再不出面,军政两界,南京方面,恐怕都要乱了套了。”
耀冷嗤一声,语气生冷道:“江北沦陷,南京怎么脱得掉罪责!这个时候开始着急,未免也太迟了!”
一寸山河一寸血,日本人打出了满州国的旗号,利用几个傀儡来控制江北。凡是有些热血心肠的人,哪个不为江北军叫一声屈的!
白靖沉吟道:“顾逾明既不姓蒋,也不姓汪,江北军不涉党争的铁律,在某些人眼里反而是绊脚石罢了。”
“白爷,小耀爷。”书房门口突然有一个下人上来回话。
耀几步走过去,问道:“什么事?”
“大门前来了一个女学生,说是展小姐在学校里一同念书交好的朋友”那下人略有些为难道,“我们不知道该不该放进来,特特来请示白爷。”
耀也回头看向他,白靖却道:“你亲自去看看,若真是她的同学,带着去阁楼陪她一会儿,念几页书也好。”
这些日子他再不让展婉秋上门,顾婉婷也因着家里的事几乎没有空闲,医生说她虽有所好转,可毕竟平日能陪她念书说话的人不多,该将她闷坏了。
耀点头应许,转身便快步向门口走去。
门口,一个学生打扮的女子站在那里,她略带焦躁地来回踱步,不时向半掩的大门内打探。看得出来,此刻的她有些莫名的紧张。
忽然,有一个人快步走了出来。
“你是展小姐的同学?”他还未站定,话就已经问了出口。
耀的眼睛像敏锐的鹰隼一般往她的身上打量,让她的手心都微微地润湿了一点。
“对,”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放松下来,温和地笑道,“我们在崇德是同学,还是顶好的朋友呢!”
耀朝她的脸上看了一看,虽有些紧张,可话却说得自然。
“不知小姐贵姓?”他问道。
那女生忙道:“我姓蒋。”
“不知蒋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