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总是这样咄咄逼人的吗?”白靖却绵里藏针地顶了回来,他漫不经心地语气更是让她气闷。
识卿见他全无要与她商量事情的意思,心中只道是将家中的事情错付给了他。她心中实在是懊悔,白靖这样历练过来的人,她又怎么能因为他溢于表面的温情,就相信了他会真心实意的替她探查展家的家私呢。
不管白靖当时答应她的居心如何,只是此刻她实在是一刻也不想再呆在这里了。
“白先生有软玉温香在怀,我就不打扰了。”她的语气冷冷的,对他的称呼也变回到了白先生。
她站起身,提了自己的包便要离开。“等等——”白靖喊住她。
识卿顿住脚步,脑中千回百转,还是转过头去,听他怎样说。
“这里的水烟可是刚从法国运回来的时兴货,上海可就这一台,要不要来试一试啊?”白靖的眼色撩人,一副似笑非笑的痞坏模样。
他正拿着自己刚刚用过的烟嘴伸向识卿,右手轻轻拍了拍沙发的空位,示意她坐下来。
识卿脸上一红,心头却是又羞又气,她冷哼一声,也不理睬白靖的话,扭过头便要出门去。
走至门口,却被守门的人给拦了下来。耀跟了过来,躬身问道:“展小姐,白爷还有话没有跟你说。”
识卿冷道:“这屋子里的味道熏得我难受,你们白爷喜欢,我却不喜欢。”
“耀,让她走。”白靖的声音从身后远远地传来,却不似刚刚那样的轻浮。
耀轻轻一个招手,门口的人便拉开了关闭的大门。
识卿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间,只觉得外面的空气清冽,让浮躁的心静了下来。
她刚刚走出走廊,在门口等候已久婉婷便突然蹿了出来。
“识卿姐姐,怎么样?和白靖谈的事情谈好了吗?”婉婷亲热地挽着识卿的手臂,好奇地问道。
识卿却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没有谈好?是不是里头人太多了?我听说今晚上白靖包下这一层楼的包厢给青帮的手下作乐呢!”婉婷叽叽喳喳地说着。
“不是的。”识卿轻轻开了口,“是我过去太天真,总是将人往好处想,却忽略了他另有一面的模样。”
识卿的话说得玄乎,婉婷也听得似懂非懂,她歪着头想了一想,道:“白靖是青帮之首,自然是不简单的。”
识卿不禁讶异地看了她一眼,笑道:“你小小年纪,也会发出这样老成的感叹!”
婉婷却没有笑,她急道:“不是我有什么人生感悟,而是我”她话说至一半,却又硬生生吞了下去。
识卿见她话未说完,便问道:“而是什么?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吗?”
婉婷本就是藏不住话的人,见她一问,更是兜不住了,便道:“这话还要从瞎子荣三身上说起。”
识卿不禁笑道:“这倒奇了,又牵扯到瞎子荣三什么事?”
婉婷正色道:“识卿姐姐你不知道,那个瞎子荣三,是大哥亲自上白府里去求来的怪医。”
“荣三是白靖的人?”识卿也略有些惊讶。自她醒来之后,医生号脉c针灸c用药她都一概没有问过,全都是顾逾明在替她周全妥帖,没想到这中间竟还有这样一层关系。
婉婷点点头,道:“大哥去白府上那天,我也跟着一起去了。姐姐猜一猜,我在白靖的卧房里看见了谁?”
识卿摇头,她虽去过白府,却不比婉婷在白府上住过那么久的熟悉。
婉婷见她摇头,还来不及卖关子,便迫不及待地揭晓答案道:“是瑞珍!那个瑞珍姐姐就在白靖的房里!大哥去求医,她还从房间里冲出来,不让白靖答应呢!”
瑞珍,识卿好像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