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我知道了。”婉秋既没有面露惊讶,也没有恍然大悟的模样,她的眼神在那一刻无惊无喜,看得识卿心头一悸。那眼神是那样熟悉!
片刻之后,婉秋的神色又是变得幽怨似水,她轻轻揉着太阳穴道:“我实在是累得很。”
识卿道:“姐姐好好歇一歇,别再胡思乱想地劳神了。我先回房去,等到晚饭时分,我再过来叫你。”
婉秋点点头,识卿便要离开,还未行至门口,便被婉秋叫住:“下个月市长的千金有个生日会,你与我们一同去好不好?”
识卿回到房间时,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就连小笨也飞出去了还没有落架。她一面思量着姐姐现在的处境进了屋,却一眼瞧见那桌上有一个火漆封着的信封,她拿起来仔细一瞧,那火漆上面端正一个“白”字。
里面却是一张百乐门明晚的邀请函。
识卿忙叫来潇湘,潇湘捧着几碟点心慌慌张张地进了屋:“小姐,找我做什么?”
“这信是从哪儿送来的?”识卿拿起桌上的信封,正色道。
潇湘见小姐问的是信,忙道:“好像是大门的老宋送过来的,说是有人从门缝里投了进来,打开门瞧时外面却一个人也没有了。因为上面写着小姐的名字,猜是小姐的信件,就着人送过来了。”
“是什么时候送来的?”她又问道。
“什么时候?”潇湘想了想,道,“就是咱们刚回来不久,小姐刚去了少奶奶府里的时候。”
刚回来不久?识卿心头一跳,莫不是他们刚刚在赵府门口时,白靖也在那里!
她深吸一口气,赶忙安慰自己,来的人也许只是青帮的手下呢?他若是来了赵府,依他的性子,怎么可能不会来见她。
这样想着,她心里渐渐平复下来。
忽然,识卿觉得自己有些冒失了。就算是白靖也在那里,她为何要如此慌乱呢?他来不来见她,又与她有什么干系呢?想到这个,她的心反而更乱了。她不是一向不愿与青帮有什么沾带的吗?
“小姐,是不是这信有什么问题呀?”潇湘见她的神色变化,忍不住问道。
识卿却只是摇摇头,看向手中的信封,一言不发。
第二日,识卿在百乐门前下了黄包车。她转身付钱,那车夫却笑道:“小姐的面相看着好生素净,竟也一个人来这种地方,夜场里乱得很,可要小心啊。”
识卿一怔,只觉这车夫心善,仔细一看,他确实不比其他拉车的粗汉,眉眼之间也有几分英气,便拿出了两倍多的车钱要给他。那车夫却连连摆手,羞赧道:“哪里用得了这许多,小姐收走吧。”
他将识卿手中的钱只拿走了一半,便拉着车转身跑了。识卿不禁莞尔,今日一出门就遇上了一个老实人。
她转过身,便是华灯初上的百乐门了。灯红酒绿,纸醉金迷,这百乐门真是歌舞升平的不夜城,好像无论过多久,这里永远都是这个样子。
她提着包款款进门,门口的服务生却将她拦了下来,将她上下打量一番,道:“小姐,我们这里不单独招待女客人。”
“我不是一个人来的,”识卿从包里拿出印着青帮火漆的邀请函来,“我是来找人的。”
那服务生一见她手中的邀请函,立时躬了身道:“原来是白爷的客人,快请进吧。”
两扇豪华的玻璃大门为她打开,识卿便走了进去。她还是第一次一个人来这里,不免有些紧张,提着包的手将包链抓得紧紧的。
她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便有服务生过来请她点酒。她拿着单子看了半晌,却只点了一盘水果,那服务生像是看怪物一般看了她两眼,什么话也没说便下去了。
识卿坐在角落里,眼看着舞池中的男男女女,耳听着台上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