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实心眼儿的木头,一心要派人出去找人,她只好编了一个谎,让她安安心心地见一见赵先生。
可现在她又突然回来了,还跟着一个男人一起。
那个男人看起来不像是普通人,眼神里的冷漠倨傲让屋子里的气氛十分压抑。
“这位先生,是三小姐的朋友吧?”瑶姨开口问道。
“哼,衣服都换了,不知是跟什么野男人混去了。”媚姨冷嘲道。
白靖有意无意地扫了她一眼,媚姨只觉得那眼神威严阴沉,有股子警告的意味在里头,让她收了嘴,不敢再说话。
识卿连忙解释道:“今天在咖啡店里遇上了事,多亏了这位白先生相救。”她说得极简单,怕家里人知道他的身份后再生事端。
白靖瞬间会了意,道:“只是举手之劳。让展小姐受了惊,特此登门致歉。只是——”
他话锋一转,扫了一眼餐桌上琳琅满目的美食和装点一新的房间,道:“恐怕我来得不巧了。”
气氛瞬间降至冰点。白靖的话里带针,在场的人一听便明。
瑶姨见势头不对,只好转了话头道:“既然是识卿的恩人,那我得多谢白先生了。不知白先生年纪多少,在哪里高就?”
她说问这话是存了私心的。明眼人一看便知,这位白先生不论是装束打扮还是言谈举止,绝非寻常人等,身份家世比起今日请来的那位赵先生来只会有增无减。
在上海这样深的水谭里,真龙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碰得上的。若是碰巧认识了这样一个大人物,女儿婉秋的终身大事和她娘家今后在上海的倚靠可就不愁了。良禽择木而栖,她很懂得这样一个道理。
白靖冷冷笑道:“谈不上高就,在下只是个生意人。”
“噢?赵先生是上海商界里的商会代表,可与这位白先生有没有什么生意上的往来?”瑶姨问道。
大家都看向一直在旁不出声的赵禹平,他看着白靖,眼神深不见底。慢慢地,他脸上浮起一丝耐人寻味的微笑。他站起来。
“我这样的小人物,怎么敢插手青帮白爷的生意。”
赵禹平的话一出口,在场的人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
谁能想到,叱咤上海滩,黑白两道莫不闻之丧胆的青帮白靖就这样站在了展家的饭厅上。
叮当——一声脆响,媚姨手边的银筷子掉到了实木的地板上。
她刚才嘴里说的野男人,竟然是大名赫赫的白爷!媚姨心里一惊,再想起方才他扫过来的眼神,她已是冷汗淋漓,遍体生寒。
白靖看着赵禹平毫不避讳的目光。赵禹平一眼认出了他,必定是在哪里见过他。认得他倒没什么稀奇,他白靖又不是什么藏头露面的神秘人物,在上海有些名望势力的,都见过他。
他只觉得眼前这人有些古怪。别的人听了他的名号,神色也要变三变。可这赵禹平却冷静得很,他的嘴角甚至扯开了一抹奇异的笑。那笑是隐隐有些不寻常的,带着让人察觉不出的,久别重逢的暗喜和阴谋得逞的奸诡。
白靖微眯了眼睛,危险的感觉像是细软的游蛇,顺着他的背脊密密麻麻地爬上肩膀。多年在刀尖枪口上过活的习惯,让他时刻保持着一只猛兽的警觉。
他们就这样对峙着,房间里的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就连一旁的识卿也发现了这两人之间的微妙气息。
“白爷侠义心肠,今日多谢送我回来。”识卿终于开口,想打破这尴尬的局面。
白靖收回了如鹰般犀利的目光,听见她赞他c又谢他。他知是真心谢他,却也是在作结束语,在暗示他,给他放台阶,想让他快些离开。
他不在意地笑了笑,要做的事情还没完呢,他怎么会现在走。
“展小姐今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