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瞎子,你就别倔了,不是我家二小子没有诚心请你到家里做供奉,实在是他公务太忙没时间亲自走这一趟!
这不,此次在信里还特意交代了,说是无论如何也要把你给他弄回去!”
薛老汉在一旁苦口婆心的劝诫道。
“对啊,大师,我家少爷回来的信上也说了,说是现在的乐天新城还在建设当中,军中对外开放的所有生意也还在起步阶段,层层步步的什么事都得侯爷亲自过手,忙得很,您若是想要等着他亲自来接您,那还不得等去猴年马月啊!”
因为上次乌山有羊事件,早已经彻底的被瞎老头神算无常的本事镇住了的沙彪也在一旁帮腔道。
“不去不去,不管你们怎么说,反正没你那个侯爷儿子亲自来请,老夫宁愿坐死拢安枯棚,也不去!”
瞎老头拉拽木柱子的手越来越用力,最后竟是直接死死的抱住了木柱子,任由两个军汉死命的拉扯他衣着破烂的身体。
担心会把这顽固的老东西拉坏了,薛老汉赶紧阻止了两个军汉想要把瞎老头分尸的举动。
“瞎子,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何非要我儿亲自来请你才肯去啊?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什么天机不成?”
薛老汉小声的试探问道,一旁早已将瞎老头奉为神明的沙彪也是赶紧的竖起了耳朵。
“哼,老夫也不瞒你们,早在很多年前见你儿子第一面的时候,老夫就替自己算过,我与他将来一定会有半生的共事之缘,只是其中还有个讲究,那就是如果是我一开始巴结他,那将来共事的时候就是我听他的,如果是他先巴结的我,那就是他会听我的!
就为这个,老头我在这小小的拢安镇里骗了十几年的人,见谁都说人家将来必成大器,这么做的原因就是不想让上天认为我在巴结你儿子!所以……哎哎哎,疼疼疼,轻点轻点……啊!”
一听说这瞎老头如此做的目的是为了将来让自己的侯爷儿子听他的,薛老汉顿时就急了,一把扑上去就跟着两个军汉死命的把抱在柱子上的瞎老头往外拉扯。
“沙彪,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把柱子砍掉,请天瞎子大师上车!”
当薛老汉终于是把抱着根柱子欲哭无泪的天瞎子弄上车的时候,薛氏宗族的人来了,而且还是不管男女老幼,不管身份地位的都全部来了,整整三千多人的队伍,把整条本来就算不得宽阔的大街塞了个满满当当!
老得掉牙又掉毛的老族长在两个小辈青年人的搀扶下,捧着一块刻有“薛氏祖公仲德老大人”的灵牌颤颤巍巍的走向薛老汉。
这就是老祖宗来了,哪怕已然是身高命贵到了令公地步的薛老汉也不敢托大,赶紧的上前朝灵位磕头!
“万福啊,我们老薛家在这拢安地界传承已有好几百代了,在这数百年中,富甲一方的商户出过,官居四品三品的也出过,但要说封侯拜将的,也只有你们家老二一人了。
这就算是光耀我老薛家的门楣了,呵呵,老夫即便是在睡梦里,也听到老祖宗们在笑的声音!”
老族长说着,面容忽的一正,把手里捧着的灵牌递给薛老汉道:
“而今你们家在荒原上建了城,不管是基业和地位都已超过了历代祖宗,所以,这供养先祖灵位的荣耀,也当是你们家享有!”
“大叔公,不可……”
老族长一抬手阻止了薛老汉想说话的举动。
“万福莫要多言,就如此办,这日后啊,你们家可就是我薛氏一族真正的倚仗了,只要有先祖牌位在哪,以后我薛家但凡是有个出息点的,都给送过去沾沾先祖和你们家二郎的福泽!”
薛老汉不好再做推脱,再次朝祖宗灵位三拜九叩的行了好一番大礼后,亲手接过了先祖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