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雷管覆盖性轰炸过的空地上可谓是斑驳遍布,到处都是大坑,到处都是犹在冒着青烟的断木残枝以及人的身体部位。
公伯正雄一路走过这片血腥味和硝烟味十足的空地,方正的国字脸上带着笑意,口中啧啧不觉。
七八百兵卒在他身周跪满了一地,就连刚被龙婉儿稳定住伤势的刘奎也跪倒其中,低着头,默默的接受自家最高统帅的检阅。
“呵呵,不错,我西北军司就没一个是孬种,都是我大晋最好的儿郎!”
公伯正雄十分高兴,在两个随从士兵的带领下,他来到了重伤之下犹在坚持单膝跪地的刘奎身前,赞赏道:
“你虽只为一个小小的步甲营营长,但你在战后为大家做的事情,却是连我这个一军之长见了都汗颜无地!”
刘奎激动得都快要死了,真的是在直打摆子。
对于自家的这位最高统帅,以前的他莫说是这般近距离的接受褒奖了,就连见面那也都是隔着老远老远的看到过几次。
就像是一个正在被省厅级领导亲切慰问的老农一般,刘奎涕泪横流,哽咽不能言。
公伯正雄赞赏一句,他就哭一鼻子,公伯正雄慰问一句,他还是哭一鼻子。
等到公伯正雄问他制造出战争之神的薛天哪去了时,脑袋里早已浆糊成了一片的他还是习惯性的哭了一鼻子。
搞的薛天就像是遭遇了什么不测死了似的,直看的公伯正雄心尖颤颤,差点没当场扼腕叹息一回。
“哎哎,校尉大人,大帅在问你军师的下落呢!”
跪在他旁边的铁朝旺赶紧用胳膊碰了碰他,小声的提醒。
刘奎这才醒悟,赶紧回话:“启禀大帅,薛天没事,他去坵平帮大家伙弄粮食跟物资去了!”
听刘奎这么一说,公伯正雄没来由的在心头大松了一口气,但旋即又提了起来,赶忙问道:
“他带了多少人?”
“两个!”
公伯正雄觉得头晕得厉害,可就当他以为薛天这样做是耗子舔猫屁股自寻死路时,龙婉儿淡淡的声音却是适时的在他耳边响起。
“公伯大人不必忧虑,陪同他去坵平的是我二师弟和三师弟,而且你也不要小看了那个叫做薛天的小子,他可是我师尊点名了要我等尽心辅佐的人,我相信,再过不了几天,他还会带给你更大的惊喜!”
龙婉儿离得有些远,她的声音也很轻,很小,也只有公伯正雄这等武道上的巅峰强者才能听得清楚。
至于其他如刘奎铁朝旺之流,那是一点声音都不曾听到过。
既然是老堂主都看好的人物,那公伯正雄自然就没多少忧虑的了。
事办成了自然最好,纵使办不成,中途出了意外,不也还有两位晋堂的嫡系弟子在旁相护嘛,想来逃得一条性命还是不难的。
公伯正雄在心中如此安慰自己。
简单的检阅仪式完毕,公伯正雄也很快恢复了他一军统帅的身份,不管是安排军寨的重新修整还是岗哨赤骑的安排,都条条有道,没有丝毫的混乱。
虽然现在的西北军司已早不复昔日的半点规模与气势,但他依旧充满了信心。
煤炭这种东西军寨里实在太多了,想不让人注意到都难。
所以,当公伯正雄停驻在一座小山般高的煤炭堆旁时,不禁疑惑的问向身旁领路寻营的士兵。
“这是什么?”
“噢!回禀大帅,此物叫做煤炭,作用跟木炭差不多都是用来生火的,只不过相较木炭,它更加耐烧一点,而且产生的温度也更高,是军师大人一早发现并且教会大家使用的东西,现在军寨里取暖做饭这些全离不开它!”
随侍军卒恭敬的解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