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沉,衣袖一抖,将他摔个狗啃泥。她不再理他,径直进洞去了。
云谣从地上爬起来,一眼看见了从山下疾奔而来的韦尊,他顾不上拍打身上的尘土,笑逐颜开迎了上去。
韦尊背上驮了一只大大的口袋,身法依旧奇快,三纵两纵就来至云谣面前,云谣开心的喊道:“韦大哥!”
韦尊将眼一瞪:“韦大叔!”他从口袋中摸出一张饼抛给云谣,不再理他,径直进洞。
“韦尊,这一趟下山,有什么消息?”
“也没有什么重大消息,只是听到山下盛传,山河社稷图重现江湖,各大门派互相抢夺,死伤无数。听说泰山派的掌门孔源也因为此图一家十余口尽数被杀死家中,惨遭灭门。沧州八义的仁义庄也在一夜之间被人夷为平地,八义死了七个,剩下一个老七假仁假义也吓成了疯子。”
“山河社稷图”
韦尊将口袋中的东西一一取出来,全是一些吃的c用的,满满当当堆了一桌子。最后,他伸手又摸了一只小口袋出来,阮琳一喜:“买回来了?”
“是,主人!”
阮琳仔细的将小口袋解开,取出里面的东西——文方四宝。
阮琳伸手提起那管羊毫,端详一阵,细细的笔捏在她手中,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像极了立在一旁的韦尊。
云谣将一张饼吃得干干净净,他拍了拍肚子,感觉十分满足。
一个人如果身体没什么问题,胃口必定也好,就连心情,想必也错不到哪儿去。
所以,云谣将阮琳刚才抛自己的那个跟头也抛在了脑后。
他走至那块大石头旁,看着被自己打崩的大缺口,心中甚至有一丝丝得意。
云谣伸出右手轻轻拍了拍那块大石头:“老兄”
不可思议的事情出现了,只见那块巨石“轰”的一声坍塌下来,石粉飞扬c遮天蔽地,一下子碎成了无数块拳头大小c几乎一模一样的碎石块。
云谣被惊呆了,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至灰尘落满他的头发上c身上,飞进他的嘴巴c耳朵里。
韦尊听到响声,从洞中掠出来,他看看灰头土脸c呆呆站在那儿的云谣,再看看地上那堆碎石,顿时明白了。
韦尊走到云谣身边,笑咪咪拍拍他的肩头:“总有一天,你也能做到的。”
云谣承认自己是真受到刺激了,不然,他绝不会如此不要命的练功。
他居然发展到连睡觉的时候都用来调息炼气。
阮琳也不理他,夜夜将自己关在房中不知做些什么。
春风吹过江南的烟雨柳枝c楼台古巷时,也同样温柔的吹着塞北的黄沙c戈壁,以及这座雪山。
它不但吹融了天山上的雪,也吹开了山腰处遍地五颜六色的花,吹绿了山坡与谷地。
甚至,还吹开了阮琳眼中的一些冷意。
天山顶上依然是白雪的世界。可是这山腰里c这山洞旁处处芳草萋萋,鸟语花香。
韦尊已经彻底消除了对云谣的敌意,或许他一个人在这雪山上呆的太久了,或许他喜欢上了云谣的率真与好脾气,又或许
他不但陪云谣练功,还时常与云谣比试脚程——看谁先登上顶峰。
云谣自然一次也没赢过。不过,却一次比一次缩短他与韦尊的距离。云谣觉得自己的内功大有长进,每运功一次,他就能感觉内力又长一分。
因为同样一招推窗望月,如今他已能做到一掌击出,石块无声无息裂成两半。
云谣始终觉得自己的内力之中隐隐蕴有一股阴柔之力。他问阮琳,阮琳未置一词。
云谣睡在厅里,有时透过里面石门的缝隙,可以影影绰绰看见阮琳在灯火下坐着,不知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