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念笙能否应付得来?自己是不是要出手相助?
出手的话,无端为自己与华山派又树以大敌;不出手,心中这道坎确实难过。还有态度不明的风清扬,隐藏在暗处的慕容家族,眼前错综复杂,心中委是难决?
一入江湖是非多!吕不鸣不由得悠然长叹。
大雨下了一夜。第二日一早,吕不鸣睁开双眼,见到莫大悠然从床上起来。
“哈哈!吕师弟,昨夜为兄不胜酒力,倒是让你见笑了。”
“无妨!昨夜寺中这一番热闹,小弟倒是难以入睡。”说着,吕不鸣从椅子上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
“有你在,为兄才能睡得这么放松啊!哈哈!”莫大趿拉上鞋子,站起身来。“有时,我真是羡慕岳师兄啊!”
吕不鸣听得莫大话里有话,也只能打个哈哈,含糊过去。“雨停时,听得前面动静,那群人怕是已经离开了。”
“一群鼠辈而已!怕是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那里还敢再惹上咱们五岳剑派!走,去看看这寺里还有什么吃食,我的肚子倒是饿了。填饱了肚子好赶路。”
“对了,吕师弟你在哪里落脚?”
“我与两湖大侠梅念笙相识,这几日就住在离此二三十里的香浮山庄。此间事已了,说不得明日我便要回华山了。”
“两湖大侠梅念笙,此人侠名卓著,我曾与他有一面之缘,此次怕是没有机会去拜访他了。还请吕师弟替我问候。”
“一定,一定。”
二人说说笑笑,出了客房,直奔大殿而去。
迎面遇到一个青年和尚匆匆走来,吕不鸣记得他叫做济平。
一问方知,夏氏三兄弟和索甲上师一行,雨一停,天不亮时便离开了;而龙沙帮一行人在他们走后,也悄然离开了。
二人在寺中简单梳洗后,吃了两大碗米粥。期间吕不鸣没有看到那济成和尚,一问方知,济成昨夜受了惊吓,当晚发了高烧,卧床不起。
离开了天宁禅寺,莫大要返回江陵,乘船直下;吕不鸣却要向西去,到梅念笙的香浮山庄。二人便在官道上分手。
望着莫大在泥泞的官道上一脚深一脚浅的蹒跚走远,形同普通路人。莫大其人正如他的琴音一样。刘正风曾评说:往而不复,曲调又是尽量往哀伤的路上走。一味伤心自苦,拿得起,却放不下,作为艺术家可以;而作为一派掌门,让人敬而远之。从心理学来说,群众愿意追随乐观向上的领袖,没有人愿意服从一个成天哀怨的首领。
吐嘲完莫大,吕不鸣便勒马转身,疾驰而去。
凌晨的玉英庵,没有像往日一般升起袅袅炊烟。
庵堂之内一片死寂。观音像前,横七竖八的躺着庵内女尼的尸体,血流成河,其中妙清师太身上多处伤口,血肉模糊。生前受到了严酷的虐待拷打。
几名黑衣人站在雨后的院中,打量着高墙耸立,门户严紧的庵堂。
“没想到梅念笙反应倒是快,将他女儿转移了。大伙儿终究来迟了一步。”
“师兄,要不咱们现在就去江陵城,今夜动手,还来得及!”
“要我说,梅老儿的女儿在江陵是跑不掉的。不须着急动手,以防节外生枝。夏氏兄弟大概今日便能引着血刀门的高手到了。明日八月十五,几家联手打上香浮山庄,生擒那梅老儿,还怕他不就范!”
“不是贫道虚言涨他人的威风,梅老儿处确实有高手坐镇。万不可大意。”
“我看道长是被两颗烟花信号吓破了胆子吧!”
“姓司徒的,这两日你一直针对与我,真以为贫道怕你不成。”
“臭杂毛,若不是你轻举妄动,惊动了姓梅的,咱们现在那里还需要如此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