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月份的岭南正是多雨的季节,虽不至于瓢泼大作,但细雨濛濛的天气从吕璟等人自郴州出发后一直没有断过。
在经历过游的颠簸之苦后,湘水的河道终于日趋宽广,吕璟等人在衡州换了更加宽广的漕船,继续向潭州进发。
此次北虽然是奉哲宗口谕押送白银,但为了安全起见,明面吕璟依旧选择打着岭南商会的名号,以经商为名向渭州进发。
“这雨要是再这么下几日,带来的肥皂可全化了。”徐宁站在船首,目光忧虑的看向外面昏暗的天空。
“放心,总要留几块让你徐衙内拿去坑蒙拐骗的。”徐宁话音刚落,一道女子声音随后传出,颇有些针锋相对的意思。
徐宁冷哼了一声,也不甘示弱,开口道:“本衙内是坑蒙拐骗,也绝不沾染你这种母老虎!”
“你说谁母老虎?”
“好了,你们两个别闹了。”眼见着温超超冲去要开打,一直在船舱里和吕方说话的吕璟不得不站了出来。
这一路两个人像针尖对麦芒一般,压根没消停过。
“我们从郴州出发已经过了四天,估计距离潭州也快了,等到了那里,你们两个都留下。”
言语了句,吕璟也不去管温超超和徐宁二人充满讨饶的目光,径直回到船舱继续和吕方说话。
“官人,北道路势必不会一帆风顺,温娘子这里,还是早作安排。”
“正则你放心,等到了潭州送走她。”吕璟回应一句,神色间不由的也涌现出一抹无奈。
谁能想到这温超超竟然如此大胆,为了跟着自己北行竟然悄悄打晕了一个毫无防备的牢城营军士,换了装扮混进大部队之。
若非途舟船经历过一次大颠簸暴露了身形,这温娘子不知还要躲藏到什么时候!
“真不知道前世苏老头给她写词的时候是个什么心情。”说起温超超,吕璟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苏老头?”
“口误口误,正则咱们刚才说到哪了?”
吕方抬头仔细看了两眼吕璟脸的尴尬笑容,这才继续说道:“当日里皇城司追的紧,官人您又昏迷不醒,小的来不及多想,把老爷和夫人都葬到了潭州城北面的荡子里,现在却是怕不好找。”
“既然路过,总要去看看的。”吕璟言语了一声,随后不禁陷入良久的沉默之。
老实说,他对这一世的父母实在没有什么印象,但想想他们从河北西路的邢州一路奔波到荆湖南路的潭州。
背后还有梁师成安排人不断下手,最终年少体弱的吕璟活了下来,父母双亲相继亡故,这其自有多少爱,难以用语言说清
漕船外忽然传来一声雷鸣,紧接着雨滴骤然急剧,摇摇晃晃的漕船借着风势加速向潭州而去。
作为荆湖南路当仁不让的核心之地,潭州无论是从军事c政治还是经济化,都是荆湖数一数二的存在。
北临洞庭大泽,东西各有两山环绕,除乡兵和厢军以外,更有马步水军多支禁军驻扎,绝对是湘c岭要剧之地的重镇。
濛濛的雨水在变幻不定的天气下更加恣意,昏暗的天空不时闪过几道春雷,照亮了夜色下的湘水。
隐约可见风雨之,正有一艘体格魁梧的漕船顺着风浪一路南下,眼看要冲入潭州城。
“官人,想不到这风浪倒省了我们一番功夫,预计快了足足两日呢。”漕船内,王阔开口言语道。
“吩咐下去,等顺利到了潭州,大家每人一贯铜钱,好好休息两天。”
吕璟抬头张望了一眼在雨幕下格外雄伟的潭州城,真有几分虎踞龙盘的巍峨姿态!
随着王阔将命令下达,漕船响起一阵欢呼之声,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