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只有江万载了,他不能任由事态发展下去,让众人觉得没有希望。
群臣不明所以,赵昰却眼前一亮,他只是试探c尝试,并没想一锤定音,可看陈宜中这架势,仿佛明白了自己心中所想。
“若国祚尚存,何以不见官家?”陈宜中泪眼婆娑,环顾左右,随后面向赵昰,狠狠的跪下,重重的磕头:“臣请益王登皇位,做天子,教化万民,牧首天下。”
群臣中自有反应快速的,尤其一群将令,其中又以甘俊反应最快,顿时跪下一片,哭喊哀求声不绝于耳。
“官家尚在,岂容我等私自登基,等我们救出太皇太后及官家,再说此事。”赵昰言辞拒绝。
这可跟天下兵马都元帅不同,这个要是一口应下,试探的余地都不留,肯定有官员不满,于地方也不利,更甚者,掌管四方土地都会名不正言不顺。
人家只会说:赵昰就是想当皇帝,便是没有国难,也是要篡位的不忠之臣。
这就像混江湖的做事一样,与人交流,面子先给足了,事情最后好坏不说,总不至于成仇,若是事事独断朝纲,必然仇家遍地,寸步难行。
赵昰拒绝,群臣自然不可能就这样了事,不开口还好,开口就断然没有收回的道理。
两相争论,赵昰最后以没有太皇太后c官家的诏书,不能登帝为由,奋然甩袖而去。
这一次不成,群臣却并不慌张,这是应有之意。
朝廷里潜规则不少,比如官员乞骸骨,一般来说都是因为政治斗争等原因自愿辞官,可即便如此,皇帝也总要挽回两三次,做做样子,留个面子。
再比如夺情,即便臣子想被夺情,可总要推拒几次才能应下,否则便是不孝。
赵昰的情况也类似如此,因此群臣却并不担心。
可如果经过这般多次沟通交流得出的结果,通常来说有两个意义:
首先,因为多次推拒,这其中就可以沟通,与那些有意见者沟通,如此一来定下来的结果没有后患。
再有,在皇位上,这是仅次于奉召登基的方式,按照历史,赵昰应该是群臣在福建推其上位,带有很大的被动性,可如今推拒几次就不同了,这就是天命所归,群臣所望。
夜晚,杨淑妃自然来劝,这事她很开心,可见儿子拒绝,却又真让她担心,怕群臣一生气,推举赵昺——虽然她把赵昺当亲儿子照顾,可那到底也不是亲儿子啊。
赵昰哭笑不得,自己这母亲当真一点点的政治素养也没有啊,群臣绕过自己推举赵昺?
他赵昰同意,天下人同意么?
放着九岁的益王不推举,非要推举五岁的赵昺,怎么的?朝里出了权臣?
这些自然无法跟杨淑妃细说,只能用朝堂上的借口,说什么不能贸然违背祖宗令法,天无二日什么的应付过去。
第二天,群臣请赵昰参加朝会,这一次,众人拿出官家被蒙元定位瀛国公的事情说事。
官家自动退位,按照礼法,赵昰确实是第一位继承人,这回赵昰无法推拒了。
赵昰认可了这条,不过又开始推拒,这一次的理由是自己年幼。
国难当头,岂可以幼龄之姿引领朝臣,不如举荐秀王一类成年亲王登基为帝。
赵昰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狠狠的盯着秀王,仿佛要把秀王每一个细微表情看在眼中。
秀王赵与檡瞬间成为众矢之的,幸亏秀王脑子不笨,政治素养更非杨淑妃可比,瞬间跪倒在地,抱头痛哭。
说什么自己德能无法与益王想比,更是名不正c言不顺,言益王早熟,正是天赐洪福之相,当为帝王。
他刚刚可是看到赵昰眼底那一抹异色,心想自己但凡漏出一点有取而代之的想法,估计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