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过去的江枫死了。
我还活着,一个新的江枫又活了过来。
生活在继续,日子一天天过着。
我和萍儿就这样彻底结束了。
结束的方式完全是我没有想到的,竟然是以萍儿的自杀未遂和老五的一顿痛揍结束的。
萍儿的自杀未遂让我心如刀割,老五的痛揍让我又从心里找到了一点平衡。
此后,我的精力就全部放到了工作和蓝月身上,我努力工作,拼命想蓝月。
蓝月仍旧和我保持着每周一封信的频率,每天也会收到蓝月的短信,方便的时候,我们也会在电话上聊会天。
对这三种联系方式,我和蓝月不约而同地都认为,最喜欢写信。
“写信是一个看不见的平台,可以将你心中想说的话准确无误全部表达出来,而不用顾忌当面时的尴尬。”蓝月在一次来信中这样说。
工作之余,我时常会一个人来到江边,坐在岸边的石头上,反复看着蓝月的信,或者看着滚滚而去的浑浊江水,想着这条大江曾经差点吞噬过蓝月年轻的生命,想着这条大江是蓝月再生的地方。
我变得愈发沉默,喜欢一个人享受寂寞的痛苦,在痛苦的享受里寻找孤独的快感。
在我的精神空间里,只剩下了蓝月,我觉得自己和蓝月的感情日臻成熟,我们应该能开花结果,虽然我还不知道父母知道这事后的态度如何,不知道我爹会不会杀了我。
我承认自己很执拗很执着很倔强。
因为工作的关系,我在不同的场合不时会遇见楚哥和方明哲,这两个男人,一个是一直在追蓝月的女人,一个是蓝月曾经的男人,还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起码对我来说是,我不知道自己猴年马月才能达到他们的高度,或许他们正在拥有的高度是我一辈子的梦。
看见这俩货我心里就感到别扭,他们都比我牛叉,位置比我高,经济比我厚,阅历比我深,关系比我广
总之我和他们比,除了年轻之外不占任何优势。
这让我感觉相当不舒服,我和他们竞争女人,明显不是对手,幸亏蓝月偏偏喜欢的是我。
每次见到我,楚哥总是很热情,场合上叫我小江,私下就叫小表弟,不停过问我的工作和生活。
我知道楚哥是因为喜欢蓝月而关心我,一想到这点,我心里就酸溜溜的,阵阵妒意涌上心头。
而方明哲见了我,眼神里依然充满了居高临下的傲慢和冷淡,虽然也偶尔点头招呼一下,但看我的眼光里分明包含着不友好。我从他眼神里能看出,除了敌视,还有嫉妒,他摸不清我和蓝月的关系,但我想他一定感觉我和蓝月非同寻常。
一天采访归来,刚上办公楼,忽见蓝月的办公室门打开。
我心里一阵颤栗和抽搐,这一天终于来了。
仿佛是验证我的想法,吴非随即从我们办公室里出来,抱着厚厚的资料和书本,见了我说:“江枫,你来的正好,快帮我搬东西。”
我知道,蓝月手续办完正式调走了,吴非正式到主任办公室办公,荣升主任了。
我心里一阵空荡,答应着进了办公室,帮吴非将办公桌上的东西搬过去。
白云一会回来了,也帮着搬东西。
很快吴非的东西就搬完了。
然后吴非坐在蓝月曾经的位置上,擦擦汗说:“蓝主任高升了,调令刚下来。”
“蓝主任有能力,省新闻中心当然想要了。”白云接过话,“嘻嘻,蓝主任进步这么快,胡主任心里可是难受地很啊。”
吴非大惊失色,看看门外,压低嗓门对白云说:“白云,可不敢乱说啊,让别人听见可就坏了。”
“怕啥啊?咱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