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信的备注是‘疗养院李阿姨’,她今天是去了疗养院?
牧尊皱着眉,攥紧了手机。
为什么瞒着自己?
叶清欢睡得沉,朦胧中手腕上传来酥麻的疼痛感,她皱了皱眉,好在这种疼痛感很快消失,转换成冰凉的触感。
好像有人给自己盖了被子,又好像是有人把她搂到怀里,拍着她的肩膀哄着她入睡,像是小时候母亲常做的那样。
夜里反复做了很多噩梦,梦到过五年前,也梦到过很小的时候家里常来常往的叔叔们,梦到自己的身世被同桌说出来,迫不得已转学,梦到前半生太辛苦,每一步都走的好累。
次日醒来,叶清欢裹着被单下床,一不小心踢到地毯上的药箱,神情一愣。
她抬起手腕,看到手腕上淤青的地方上了药,有些错愕。
洗漱完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果果正在收拾床铺,见她出来,便恭敬的打了招呼,然后收拾好床角的药箱。
叶清欢也没多想,见她提着药箱便道谢,“上药的事情,谢谢你了啊,果果。”
果果的眼底浮起一丝疑惑,旋即消失不见,她低着头避开了叶清欢的目光,“没事,这是我应该做的,下楼吃早餐吧叶小姐。”
“不了,我直接去上班,快来不及了。”
叶清欢在梳妆台上拿了口红,折返洗手间,把化妆的最后一道工序完成,盯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看了几秒,确认看着勉强算是有气色之后,便下楼出门。
下楼的时候,牧尊在餐厅吃早餐,左手边还摆着一份没动过的早餐,叶清欢只瞥了一眼,便径直走到玄关换鞋。
经过昨晚那事,正常人都会有点脾气,她可以不生气,但是却没办法让自己若无其事的面对牧尊,与其在发生争吵,不如不见不说话。
她出了小区朝着地铁站方向走,边走便看着手腕上的时间。
还没等她走到地铁站,一股烟尘从身边扬起,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面前,缓缓摇下车窗,车窗里,牧尊丢出两个字,“上车。”
叶清欢避开他的目光,指着近在咫尺的地铁站道,“不用了,我坐地铁”
抬眸触及到牧尊那不容拒绝的眼神,叶清欢识相的咽回了后半句话,拉开车门,乖乖坐上副驾驶的位置。
牧尊侧身,长臂伸到两个座椅之间,摸到后座,提了一个饭盒丢到叶清欢腿上。
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还能感受到饭盒里面的温度。
她愣了愣,错愕的望着牧尊。
“不吃早餐对孩子不好。”
他扶着方向盘,目光盯着挡风玻璃的前方,语气平淡。
叶清欢抿了抿嘴唇,干涩的吐出两个字,“谢谢。”
然后拧开饭盒,拿着勺子把里面的一碗牛奶粥一点点的送到嘴里喝掉。
车厢里沉默了很久,牧尊全神贯注的开车,等上了绕城高速之后,车速平稳下来,他眼角的余光扫过叶清欢的手腕,问道,“手腕怎么样了?”
她神色一滞,攥着饭勺的手哆嗦了一下,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没什么事。”
牧尊缓缓吸了一口气,沉声道,“你去疗养院的事情明明可以跟我直说,为什么瞒着我
?”
她手一抖,差点打翻饭盒,见她不说话,牧尊又问道,“昨晚的事情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但是你也不应该撒谎,你以为你告诉我你去疗养院见你妈妈我会拦着你不让你去么?为什么撒谎?”
他习惯跟她坦诚,即便过了五年也依旧如此。
但他却没想过,看似简单的一件事,却让叶清欢冒着被他发现的风险来撒谎,那背后又该是有多少见不得人的原因。
叶清欢咬着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