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钰和水明月扮作一对苦命夫妻,迎着初升的朝阳结伴而行。
虽然水明月面容俊美,身材修长苗条,但因为穿着破烂,脸上又刻意沾满污泥,倒也看不出她本来颜色。
更因她昨夜一战,受伤颇重,使得步伐更加艰难,倒不用丝毫伪装,也像极了疲敝交加的难民。
李钰身形长大,一身英气勃勃,此时也弯腰勾背,收敛气势,将古里古怪的隐龙剑用破布缠牢,绑在背上。
他扶着水明月盈盈可握的纤瘦腰肢,虽是在如此窘况之下,也觉入手处弹力惊人,不禁勾起心中泛滥春意。
好在两人脸上都做了伪装,因此看不到本来面目。
但李钰从旁向水明月瞧去,却看得出她埋进胸怀的一张脸有异样神色,而清澈如水的一双眼更是盯着地面,转也不转。
那粉嫩白皙的脖颈,也因为李钰这样的举动而变得绯红。
但饶是如此,许是因为她受伤甚重,不得不依靠李钰的搀扶,因而也并未出言反对。
二人便这么沉默着向前行着,一路上和他们形貌差不多的难民不计其数,路上更有许多病倒饿倒。
看着眼前幕幕,李钰心中虽十分不忍,却又无能为力。
捧着咕咕直叫的肚腹,两人行了也不知多少时辰,只觉头上太阳火辣辣的,晒得他们精疲力乏,步伐更缓。
此去河阴,共有四五十里,按照他们现在的速度,少说也得一天时间。
而过了河阴,再往灵昌,更有两百余里,要是以他们如此步行,估计没有四五天是到不了的。
现下最要紧的,是先到河阴,寻找个客栈好好让水明月休息一天。
若能找到可乘船只,一路乘船向灵昌,既快捷又省力,也不用让身旁这娇娇弱弱的明月妹妹受此折磨。
一路想一路走,饥肠辘辘下竟也捱过了个把时辰。
各怀心事的两人终被前方的嘈杂惊醒,二人抬眼看去,却发现前面道上有一株参天古榕树。
榕树蓬松,树冠可达十余丈,将这大道上空遮了个严严实实,下面是很大一片阴凉,嘈杂便是从那片阴凉传来。
二人凝目看去,只见那里挤满了许多难民,拿着破碗在相离挤去,显然是有什么吃食一类的。
李钰拉住身旁一名向前踉跄奔跑的难民问道:“这位大哥,前面是怎么一回事儿?”
那难民被他拉住衣袖,使劲扯了扯,却并未扯动,不由停下身来,急急道:“有大善人施粥,快放开我!”
说罢,又是用力一扯,李钰自然将他衣袖放开,他踉跄向前差点摔倒,愤愤瞪了李钰一眼,却不和他理论,持着一口破了边的空碗,涌向人群中去。
李钰看着那处人群,揉揉已经干瘪的肚腹,对水明月道:“明月妹妹,应该饿了吧?钰哥哥给你弄两碗粥来喝喝。”
水明月闻言微微点头,却并不抬眼看他,也不知是因为太过疲敝,还是别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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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李钰将她搀扶到阴凉处的一块石头上坐下,拖着沉重步伐也挤向那嘈杂的难民。
虽然疲敝,但他有一身太极功夫,几下便从人群之外挤到了里面。
抬眼看去,果见面前摆着几桶稀粥,桶后三四个仆人模样打扮的男女在用大勺舀着稀粥。
而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一位纱布垂帘的女子坐在一把椅子上,手中团扇轻摇,显是这几人的主子。
李钰饥肠辘辘,无暇理这看不到面容的女子,只向面前一位正在舀粥的女仆道:“大姐,给我来两碗粥好么?”
那大姐脸上生着黄斑,鼻梁塌陷,眼睛小小,嘴巴却有点大,面目极其平凡,甚至可说有些丑陋。
并且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