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北川和钱守忠所率三十重甲骑兵刹那便与百余轻骑接战。
二将看到敌兵冲来,仰天一声长啸,仿佛两头嗜血的猛兽,刀斧狂舞,豪情冲天,片刻便如两颗巨石砸进水里,搅得身周人仰马翻。
身后三圆阵得二将冲开缺口,也瞬间杀入敌阵,即便远立城楼的李钰众人,也可见溅起丈高的鲜血和残肢。
不片刻,五百敌兵终于全数掩上,团团将三十二人围在垓心。
这时地上已经倒下十余尸体,全是被王钱二将砍杀。
二将往来冲杀数个来回,等到敌兵悉数到场,马头一扬,便被三圆阵护在中间。
阵中虽只三十二人,此时却显出惊天杀意。
阵势分合,三圆旋转;一圆移动,两圆紧随。
马上重甲骑兵一手持枪,一手执盾,双腿紧夹马腹,盾出枪闪,不时便有靠近的敌兵被搠翻在地。
围住三圆阵的一百骑兵本欲首立奇功,不想交手不过片刻,便有四十余人毙于马下。
而观三圆阵中,却仅有四五人受到轻伤,根本无损阵型。
敌军看那三圆阵相互略有间隔,便想凭着数量冲散阵型,以便分割包围逐个击破。
可当他们按计施行时,却发现看似分离的大小圆之间另有玄机,一旦遇到敌方冲进阵来,便听阵中王北川暴喝不断,那圆阵得到指令,倏然一分,眼见便是分崩离析的溃败之象。
可哪想这全是假象,等到敌兵陷进阵中少数,王北川又是一声令下,那看似分崩离析的圆阵又倏然收紧。
敌兵不仅没有将阵型冲散,反倒让己方兄弟陷进阵去。
这时他们才明白躲在阵中的两名主将乃是绞肉机般的存在,一旦有敌兵陷进阵去,不待其余士卒有何反应,两斧一刀便如催命符般,刹那结果了被围在阵中的敌兵。
原来这三圆阵最奇妙的地方,乃是如桑蚕吃叶一般,不仅能够组成无法冲破的盾阵,更能一点点蚕食掉包围它的敌兵。
只有对阵法研究甚深的王北川明白,这三圆阵最不怕的便是陷入重围。
领头敌将在损失了五十余名骑兵和四十几名步兵后,终于发现己方五百之众的威势似有所减。
扭头一看,地上躺的近百尸首全是己方人马,而对方阵中,只有两名士兵负伤,但阵型却被阵中生力军补上。
他也算反应得快,见久攻不下,突然令旗一挥,策马便退出战阵。
围着三圆阵苦苦攻打的众敌兵如遇大赦,得令刹那间也撤出三圆阵的攻击范围,丢下近百尸体仓皇跟随主将而去。
挺立高岗的赵思哥将战阵情形看得清楚,见五百敌兵被二哥王北川区区三十之众杀得丢盔弃甲落荒而逃,阴沉的面上也不禁浮现出一抹淡淡笑意。
而远离城楼的李钰c封常清等人,更是拍墙大赞,喝彩连连。
阵法之威,在行军打仗中确是不可小觑。
看不到身后众兄弟面上洋溢的兴奋,王北川和钱守忠冷冷凝视败逃而去的四百敌军,手中刀斧紧握,双腿紧夹马腹,却是另一番冲锋的架势。
在他身后,两名重伤的骑兵退出阵外,缓缓向赵思哥处驰来。
几个呼吸的安静,退出十余丈外的四百敌兵倏然停下,方向倒转,一将挺在阵前,凝目看向王北川等三十名一动不动的重甲骑兵。
这三十人的确是久经战阵的悍勇之士,竟然没有趁着自己率兵奔逃的时候掩杀过来。
他们要是胆敢追至此处,隐在身后军阵中的数百箭手定会将他们射成筛子。
可惜,他们并未上当。既然破不了这看似简单的三圆阵,那便靠着四百之众彻底将他冲垮踏平。
那将老脸一横,牙关紧咬,挥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