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已经完全的暗了下来,我往医院里挂了个电话,看护说那边一切都好。我揉了揉实在酸疼得厉害的四肢,心想今天就不去医院了,回家好好睡一觉吧。
刚来到家楼下,就隐隐听到有刺耳的音乐声响。走出没几步,就见有对老年夫妇相互搀扶着走了下来,边走边摇着头,“惹不起还躲不起么?真是,年纪大了还要遭这份罪!”
“哎,不然咱去女儿家住几天吧?”
“算了算了,去了又要看女婿的脸色。大不了我们两老多在外面走走,回来晚一点呗。”
“哎!都怪那有爹生没娘养的小兔崽子,真是气死人了。”
两人渐行渐远,我看着那背影,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刚一爬到我们那
楼层,我整个人就愣了住。赵醇家的房门大打开着,自里面传出溃耳欲聋的音乐声响。
我没好气的将手里的包装袋放到了我那屋的门前,而后气匆匆的踱进他的屋里。
一股刺鼻的烟酒味瞬间呛得我差点喘不过气来,幽暗的灯光,疯狂的音乐声响,还有几个肆意浪扭着的身躯。
一开始,我真以为自己是走错了,直到抬起头来,恍惚看见那个挂在墙上的老式挂钟,我才确定这里真的是赵醇的家。
可是眼下这乱得更迪厅似的模样,是要闹哪样啊?
那几个原本狂嗨着的小年轻见我进来,见怪不怪的瞪了我几眼,怨恨的道:“又来一个多管闲事的大妈了!”
其他几个纷纷附和,“滚吧,别来乱了啊,这是人家的房子,人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你们这些老家伙烦不烦啊!”
我瞬间气急,“赵醇呢?赵醇!赵醇你给我出来!”
我四下吼了几声,不见有人答应。却忽然冲出一个化着浓浓烟熏妆的女孩冲了过来,二话不说的就把我往门外拽。
“你谁啊你,放手!我要找赵醇!”
我一边叫着,一边拿手死死的拽住了门把,那女孩低声道,“他不在,你快滚!”
也是来到了屋外,我才看清这女孩的面容。虽然顶着个大浓妆,仍旧难掩满脸的稚气,我惊呼道,“小雅?”
她瞪大了眼,“谁认识你啊!快滚!”
“是我啊,我是赵醇隔壁的大婶,我们在医院见过的啊?”
她没好气的愣了我一眼,“管你是谁,滚出去!”
就在拉扯的当儿,我听见嘭的一声类似门打开又摔上的声音。我一把推开了面前的女孩,大步流星的迈了进去。
只见卧室门口站了个人,不过一个多星期不见而已,那人就变得我都快不认识了。
一身酷炫的朋克装,头发蓬乱,满脸的疲惫憔悴,周身散发的浓烈的酒精味,嘴里还邪邪的叼了根烟。
我怔怔的看着他,是又气愤,又心疼。
他见来人是我,嘴角僵硬的扯了扯,“呵!都傍上金龟婿了,还回来这个难民窝干什么?”
我愤愤冲上前去,一把扯下了他嘴里的烟。
他一下子就急了,“大婶你干什么?”
我也大声的吼了起来,“干什么?该是我问你才对啊,你这是干什么啊?出院时医生怎么说的,烟酒都不能沾,你是嫌这命太长了想早点死么?”
他紧了紧唇,推搡了我一把,“你以为你是谁,冲我吼什么吼,我就是嫌命长了怎么着?要你管么?反正活着也他妈的只有痛苦,我真恨不得死了算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听了他那话,瞬间就有股怒气直直的冲上了头顶,我想也没想的一嘴巴甩了过去,“你说的是人话么?你这样让生你养你的父母听了该多难受?”
空气,瞬间死一般的凝重。
先前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