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恪又踢了他一下,裴启辰依然一动不动,却一句话也不说了。
“我说,裴启辰,裴家大少爷,你不会是真哭了吧?老子可从没见你哭过,你这次不会是真的哭了吧?有林筝那么美的女人爱上你,又会那么多种语言,剑桥高材生,你该高兴啊!哭个屁啊?敢哭不敢给老子看啊?抬起你的猪脸来,我看看你的眼泪!”
裴启辰突然抬起头来,他没有哭,只是眼底一片赤红,如破了流血一般的赤红,微微的眯起眸子,语气里疲惫不堪:“灵波真的把画卖给她了?”
“你猜!”肖恪笑。
“”裴启辰自嘲的扯扯唇角:“她该是恨死我了!”
肖恪淡淡一笑,在他旁边的地上坐下来:“好久没蹲过墙角了,真是怀念啊!再感受一次,回头好好珍惜新生活!苦日子熬到头的滋味真是爽啊!”
“她到底卖没卖画?”裴启辰声音低了下去。
“卖了!”肖恪随意道:“为什么不卖?灵波说了,没有非卖品!”
“她,卖了那幅画?”错愕着,裴启辰身躯一震。
“当然,一千万欧元。还有问林筝一个问题,灵波问她是不是爱你,林筝回答说爱!然后灵波还祝福她了,就这样!”肖恪双手一摊:“灵波真是有风度,越来越觉得你配不上她了,不如你跟林筝凑一对得了!”
“滚!”
肖恪勾了一边唇角,邪肆的眸子却无半点笑意,只含着几分嘲讽,他盯着他的眼睛,片刻后,忽然问道:“你,究竟喜欢谁啊?”
这个问题问得这样直白,提醒着裴启辰那幅画,那个解释不清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真的背叛还是象征背叛的眼神,再一次浮现在脑海里,而肖恪的话像是一把利刃直切入腹,令人肝肠欲断。
“我他妈喜欢的至始至终都是灵波!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程灵波!”
“真是难得,这个时候你还能这么回答!”肖恪的目光死死盯住她,像是要将她看穿般的犀利。“这话你该跟灵波去说啊,你给我吼管个屁用啊,我又不是灵波!”
裴启辰扯了扯唇角,自嘲的笑了笑,那笑,真是比哭还难看,顿了顿,才幽幽开口:“我配不上灵波了,你说对了!我他妈配不上灵波了!”
他,真的配不上灵波了!
当那个眼神再现在他的眼前时,他知道自己,再也配不上灵波了。
“哟呵!你很有自知之明啊?怎么的,你想干嘛?”肖恪很认真地瞪着他:“你玩深沉啊?”
“出去!让我自己待会儿!”
“你自己随便呆着吧,后面的画,你没有细看,真是可惜了,后面的那些画,第四季,《怒放》,似乎很有寓意!”
“什么?”
“想知道,自己去看!”肖恪站了起来。“随便你吧!我不管你了,你爱怎么怎么吧?”
裴启辰深邃的瞳眸之中闪过一抹痛色,他倏地一跃而起,一把抓了肖恪的肩,邪肆如魔的眸子突然燃起怒焰。他浓眉紧皱,狠狠盯住他,沉声道:“你他妈少幸灾乐祸,你看到了,老子就是丢人丢大发了!老子他妈回英国去,老子一辈子当和尚。”
说完,他就冲进了卧室,拿了包,转身就走。
肖恪皱着眉:“靠,你神经病啊?对我发脾气?你当和尚就当呗,这么大声的告诉我,你不会是让我给你再送个尼姑吧?”
没有再说什么,裴启辰已经大步离去。
肖恪在后面追上去:“你真的走啊?”
回答他的,只是裴启辰孤寂远去的背影。
第二天中午。
肖恪打了伦敦的电话,确定裴启辰的确回到了伦敦。
“该死的,真的走了,自己的事自己不操心,别人操心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