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毅还没有想完，敲门声响了起来，副社长许志国前来汇报。出版社现在扩大了，所以他加了‘常务’头衔。

    《废土》和《辐射》，还有《奶奶的故事》，半年来为了这些书，老许天南海北的跑。本来文质彬彬一个人，竟然晒得皮肤红彤彤！

    林毅两辈子加起来，也没有许志国年龄大。敬老爱幼的美德，他身上还有一些，所以亲热打招呼：“老许，快坐！干嘛非要亲自跑，手下那么多人，怎么也不知道用？”

    老许笑得很从容：“我比安邦大得多，再过几年就要退休。那时就是想忙，我也干不动了，所以现在跑跑没什么！而且，刚入社的年轻人，工作和人脉都不熟。大单交给他们，我有点不放心。”

    客气了几句，许志国戴上花镜，翻开报告转入正题：“我刚从台湾回来，琼瑶女士的作品，新合同已经谈好。其中两部小说，拿到了漫画改编权。”

    乔安邦接过话题：“改编言情小说，程墨扬那帮大男人，估计很难把握住。看来，必须招聘女画师。”

    这个发展速度，林毅也很咋舌：“漫画员工数量再增加，我看都可以另立公司了！对了，美国玩具公司孩之宝，要拍《变形金刚》动画。我未婚妻有路子，你选几个年轻人去学习。”

    许志国见老板交代完，继续汇报英文市场。《废土》第一部，共售出60万册，连法文版和德文版都卖出去了，不过收益仅仅100万美元。

    这个收入不算少，但林毅现在的身价，胃口已经被养叼了！市场竞争太激烈，而且借用宣发渠道，费用真是远超想象。看来文学创作，能赚个七十年长线，但别指望它短期暴富。

    真正让林毅高兴的，是《奶奶的故事》，登上了美国教育协会推荐书单！林毅忍不住鼓掌，并非为了百万销量，而是这本书的发掘，不是倚靠先知先觉，完全是他眼光敏锐。

    说完这些高兴事儿，许志国开始扫兴：“特工、杀手、师生恋，老板传过来的大纲，说实话有些人设，太以自我为中心了。虽然讨好了年轻人，却广受批评家诟病，影响了出版社声誉。”

    林毅很想直斥其非，不遵照商业逻辑，早晚要被市场淘汰。

    但就在这时，老乔加入进来：“其他大纲还好说，但那个黑帮题材，我们最好不要碰。这十几年来，香港社团‘百花齐放’，老百姓苦之久矣。小说如果美化他们，恐怕会遭市民怨恨！美国电影《教父》，也是黑手党覆没后才拍摄的。”

    林毅突然明白了，社团气焰被打掉后，题材可以做为回忆，但现在确实不合时宜。既然是为出版社好，他没必要为点小钱，伤了老许的颜面。而且，等人家退休了，自然一代新人换旧人。

    业绩都是过去的事，现在该谈未来的事了。林毅拿出本杂志：“我记得咱们出版社，有一本女性期刊，成绩一直十分惨淡。这次途经rb，他们的时尚杂志，办得就非常不错。你们看这本《nonno》，化妆衣饰、美容恋爱，内容非常全面，我们是否可以模仿？”

    就在这时，林毅突然发现，老许面色十分难看。然后这位老员工，连招呼都不打，直接拂袖出门。

    乔安邦连忙解释：“二战时，老许的幼子，死于日军炮击。所以在他家里，一件日货都没有。有人倾慕rb文化，他就会反应过度。”

    虽然没有切肤之痛，但林毅拿起杂志，一把撕成碎片：“你转告老许，我也是民族主义者，不会为了一点小钱，去伤自己人的心。”

    处理完这里的事，林毅就要离开。不过刚走到门口，就被小罗拦了下来。这几天来，这位芬兰助理，就挤在出版社办公。

    林毅忙昏了头，早就把人忘到了脑后。他心中有些歉意，所以语气很亲切：“罗德伯格先生，文件已经研究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