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非但不会怪罪阿大媳妇,反而还要感激她。
钱呢,他没想过收回来,虽说他也心疼。
这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是不同的,有些人只得以利驱之,这福家阿大远远到不了交心的地步,王书耳又不同,有的人,相处没多久,就可以做一辈子朋友。
说来,也是许三年挣钱来得太轻巧,一下山就挣了十来贯,百年人参十贯,其余药材也一并匀给‘三味’药铺,又得钱九百来文,‘三味’凑了整,给了十一贯,王书耳这趟也跟着,药铺也给了他几百文好处费。
他也曾想给王书耳钱,但王书耳死活不要,只好作罢。
见许三年面无表情,王书耳不免有些担忧,福家阿大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局促不安,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生怕因此丢了这位来之不易的靠山
又隔了一会儿,许三年终于开口道:“无妨,这一贯钱你就收着,你跟着咱们做事,该有的好处自然一分少,消息既然已经传出去了,你也不用责怪你媳妇,这也是早晚的事”
见许三年非但不责怪还在宽慰他,并且大方送上一贯钱,这四十多岁的汉子,眼睛一下就红了起来,不当家不知盐米贵,这一贯钱,他一家,起码要忙活半年,赶上收成不好,说不定就得一年,一贯钱看着不少,一年的花销下来,也剩不了几个子儿。
他家在白石镇境遇还算不错的,家里有几亩薄田,媳妇惜福又有烧饼手艺,农闲时候,他就进山采药,换了旁人,那更是万万不如。
见福家阿大抹着眼泪,他拍了拍福家阿大的肩膀,轻声安慰道:“以后还需福伯照应,事情发生了,这堵不如疏,这样吧,既然如此,你就出去大大方方承认,大可以说的更玄乎”
“万万不可”
王书耳立马打断道:“这古话说‘财不露白’是有道理的,若是让人知道你身怀重宝,定会有人眼红,要是有人用强,咱俩双拳难敌四手啊”
王书耳的话让他挺感动,但他仍然神秘兮兮的说道:“敢揽这瓷器活,我自然就有金刚钻,你们放心好了”
“计将安在?”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见他卖起了关子,王书耳没好气地说道:“装什么大和尚,到时候别被人打来哭鼻子”
“总比某些人吃醉酒,哭鼻子强”许三年耸了耸肩道
“混蛋,你答应我不说出去的”王书耳恼了,但见一旁福家阿大在偷着乐,眉头一竖:“你在这乐什么,还不出去吆喝?”
“是是是”
福家阿大哪个都不敢都得罪,麻溜跑出了王家大门,太着急还差点摔了一跤。
“这下没外人了,刚才故意让我出丑,看我怎么收拾你,嘿嘿”
王书耳怪笑一声,扑了上来,见王书耳来真的,他也不是个肯吃亏的主,于是乎二人便在前院扭打起来。
乒乒乓乓,不一会儿,好好的前院就弄得一团糟,婆婆早上晾晒的梅干菜也撒了地上。
“咳咳”
一听动静,糟了,婆婆回来了,两人互掐着脖子转头望去,婆婆抱着小五,拎着一瓶子酱油站在大门处,二人连忙放下双手,低头认错。
婆婆叹了口气道:“除了小五,家里没一个省心的”
眼不见净,说完,婆婆径直离开了,二人长舒一口,没生气就好,开始规规矩矩的收拾院落。
“福老头做事我不放心,我看看去”打闹够了,该忙活正事了,王书耳撂下一句话,便跑出了大门。
他也不能闲着,他还得忙最重要的一环。
说着,就去后院找婆婆借小五。
王书耳所说的忧虑,他早就预料到了,人心隔肚皮,为了钱再龌龊的事都做得出来,他不得不防,再者,他更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