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双眼,那吊坠好生眼熟,想了片刻,脑中闪现,心中一喜,捡起一小石块,朝那人扔去,刚好扔到那人后背上。
那人停下脚步,张望了下,又回过头来,那男子目光清朗,剑眉斜飞,器宇轩昂,一身正气,正略带惊讶的看着白子矜。
白
子矜认得他,他是白子矜的嫡兄白子谦的好友宁少言。
宁少言看见白子矜满身是血,衣衫褴褛的站在假山里,满脸是泪,连忙走过去,问道:“白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白子矜紧紧抓住宁少言的臂膀,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不放,边说道:“宁公子,麻烦你,帮我把我兄长找来。”
宁少言只觉得自己臂膀被白子矜的指甲狠狠掐进了肉中,她还置若罔闻,又见她泪流不止,心中猜测肯定是遇到了什么,只得好生劝道:“你别急,我一定帮你把你兄长找过来。”
白子矜感激的冲宁少言笑笑,又道:“记住,要悄悄的,别让别人瞧见了。”
宁少言为了让她心安,郑重点头。
待宁少言离去,白子矜这才虚脱地倒在假山旁落泪不停,重来一世,仿若要将这一世的泪水全数流尽。
前世啊,她白子矜自持嫡女身份,自视甚高,不将白子吟放在眼中,就算后来白子吟生母宋姨娘扶正后,她也没高看白子吟几分,可就是这个不被自己放在眼中的庶女,最后窃取自己的心血,穿上了大红的嫁衣,成了新后。
白子矜对白子谦可谓是歉意颇多,前世白子谦有意相护,可白子矜自持聪明,从不放在心上,就连最后要嫁入柳府,她也拒绝了白子谦带她离开,觉得未到最后,不能论成败。最后白子矜在柳府被辱,流落街头,还是白子谦提剑上门讨公道,却被人废去了武功,断了经脉。
可后来,她才知道,这一切都是白子吟母子三人设计好的,那杯酒,将自己抬入柳府做妾,又在柳府中被人毁去容貌流落街头,对白府谎称病重而亡。白子谦上门讨公道,却被白子吟暗中布置的人手废去了武功,断去经脉,失了继承侯府爵位的资格。
想着想着,只觉得心如刀绞般痛,让她喘不过气来,手中紧紧抓着那把剪刀,捏的手指青白,咯咯作响。
也不知过了多久,又有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传来,白子矜没力气再起身,只得将自己身子往假山内挪挪,可脚步声越来越近,白子矜担心不是白子谦等人,只得匍匐在地,朝着假山内爬去。
“子衿!”
一声惊呼传来,白子矜止住的泪又再度溢出,抽搐哽咽着看向白子谦,她知道自己如今狼狈不堪,狠狠咬住了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可还是止不住悲戚了一声:“哥哥!”
白子谦连忙扶起白子矜,宁少言手中早已准备了披风,为白子矜披上,白子谦看白子矜身上血迹斑斑早已红了眼,知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抱起白子矜就往外走。
但白子矜知道如今的处境,哽咽了两声,沉着对白子谦道:“哥哥,不行,我不能走,如果走了,肯定会让人起疑心的,你去马车上拿一件我的衣裳来。”
白子谦脚下一滞,并非愚笨之人,心中也明白了几分,找了个僻静无人的屋子,嘱咐了宁少言几句,便出去了。
宁少言守在屋外,白子矜在内略有些歉意,感激道:“宁公子,今日之恩,子衿没齿难忘。”
宁少言不知白子矜身上究竟发生了何事,但和白子谦相交这么久,心中多少也猜到了什么:“白小姐不必客气,我与你兄长乃是好友,如今你有难,我岂有不帮之理。”
白子矜听宁少言如此说,心中稍稍安稳了些,平静了气息,静静等着白子谦。
不久,白子谦便拿着一叠衣物来了,白子矜自己稍微擦拭了一番,伤口不再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