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人当做冤大头,狠狠宰上一笔。好在,陆子响对此颇有造诣,因此陆麒阳常常把自己买的玩意儿捧给陆子响,让他帮忙鉴个真伪。
兰池是沈家人,再怎么说,也不该与陆子响有所牵扯。若要说什么“亲自来迎接二皇子”、“关心二皇子安危”,那就显得有些别有所图了。
前一世,陆麒阳在二皇子回京前夕惹怒了镇南王,被镇南王一顿棒打后关在家里养伤,出不了门,因此沈兰池极放心这个借口。
至于陆麒阳那儿怎么圆谎么……
自己人,好应付。
“哦?是麒阳托沈小姐来的?”陆子响一撩身后车帘,疑惑道,“可麒阳恰好也来了,你们这是……说好了的?”
陆子响身后的马车里,又探出个男人来。乍一看,倒是一位惹人面红心跳的王孙贵胄,面庞俊俏、玉冠紫带,可他手里还抓着一小把白果,衣领里落着瓣白果壳,看着便有几分不像话。
一见着陆麒阳那张脸,兰池就懵了。
陆麒阳怎么在这儿?
莫非是她的重生,改变了一些事情的轨迹?
她愣了一会儿,心思立刻转了起来。可无论怎么想,心底都只有一个念头:糟了。
陆麒阳可是与她最不对付的人,他定会戳破她的谎言,再好好嘲笑她一番不可。
“麒阳,你要鉴东西,何必麻烦沈小姐跑一趟?”陆子响似有些无奈,笑说,“还是你又戏弄沈小姐了?这可不当是陆家男儿所作所为。”
沈兰池有些不安。
陆麒阳可不是什么任人欺负的老实人,为了不被陆子响责备,只怕他下一刻就要奚落她了。她都想到陆麒阳会说什么了——“沈大小姐真是个骗人精”。
她望了一眼陆麒阳,本来想给他使个眼色,让他帮着圆谎。只是小世子看也不看她,懒洋洋地一捻修长手指,把衣领里的白果壳挑了出来。这副散漫的样子,叫沈兰池看了心底就干着急。
“哦,沈大小姐不来,麒阳倒还忘了这件事。”
陆麒阳挑完了白果壳,终于露出个无声的笑来,那笑意似春日午后的阳光似的,叫人心底变得懒懒的,“先前和她吵了一架,便想捉弄捉弄她,让她跑一趟腿。只是没料到她挑了今天来,恰好在这儿遇上了。”
她这副样子,要是让旁人瞧见了,准会大惊失色——从未有哪一位名门闺秀,胆敢做出这样毫无仪态的模样来。
且看她的手势,早不是第一回翻墙了。
“大小姐……!”碧玉一阵心急,道,“今日可是国公爷的寿辰,要是红雀姐姐一会儿又折回来,让夫人知道了您这副样子,那可如何是好……”
“没事儿,娘现在忙得很呢。”沈兰池不以为意,半只脚已跨到了墙上,她一撩肩头黑发,甚是爽快地朝墙那头笑道,“陆麒阳,你不敢过来,那我便过去了。”
目光一扫,她便堪堪看到镇南王府的小花园里,陆麒阳这厮正顶着一身仍旧湿漉漉的衣裳,安静地杵在墙角;他虽一身狼狈,可这狼狈未曾减损他的清俊。
猝不及防听见了墙头的声音,陆麒阳微诧着抬起头来。仲夏日光微炎,恰好照得四下一片清明。那坐在墙头的女子微晃着双脚,未挽发髻,微乱的乌发下却有一双亮似宝珠的笑眸,正如那新嫁娘鞋履上难寻第二颗的明珠。
“你怎么还不曾换掉衣裳?”沈兰池盯着他那一身湿衣,蹙眉道,“小心你伤了寒,你娘要怪我害了你。”
“我母妃哪舍得怪你?”下意识的,陆麒阳驳了回去,语气是拖长了的抱怨,“她待你比待我还真心实意,也不知谁才是她的亲生儿女?”
“我说你这个胆小鬼,这就不敢来见我了,不就是抱了我一下……呀——”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