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尊,可沈兰池一介小女子的闺房私事,也轮不到太子殿下插手吧?”
陆兆业的面色微微一寒。
先前,他远远地看到沈兰池睡在此处,本是想如往日一样避开她的。只是想到沈兰池与陆麒阳那飞满京城的流言,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
可兰池一醒,连着喊了三声“太子殿下”,并没有如从前一般喊他“兆业哥哥”。且她往日见到他,缠着他还来不及,又怎会如今日这样,仿佛浑身长满了刺一般,一句好也不让他讨着?
“这又是怎么?孤又有何事惹到了你?”陆兆业的语气中有了一丝微微的不耐,“你若真想嫁入东宫,便该洁身自好些。”
“八字尚无一撇,太子殿下缘何有此一说?”沈兰池道,“兰池听皇后姑姑说过,太子总是杂务缠身,繁忙已极,想来今日亦然,兰池便不多做叨扰了,这便告退。”
说罢,她竟像躲瘟疫似的,飞快地出了那凉亭。
陆兆业的心底一沉。
沈兰池竟然如避蛇蝎一般躲着他,这是怎么了?
沈兰池出了凉亭,沿着石子小径走了未几步,便见到凉亭的不远处还有三四个人,原是河间王c山阴王家的儿子们,俱是与陆兆业交好的陆氏子弟。
沈兰池知道陆兆业还在看她,当即她便停了脚步,朝着山阴王家的次子陆敬桦笑了一笑。
美人一笑,灼灼其华。陆敬桦当即便有些手足无措起来,白净的脸庞也微微一红。其余几个陆家子,也是面色各异,环目四顾,一副紧张模样。
很快,兰池便听到了陆兆业极冷的声音:“敬桦,你们先回去吧,孤与沈小姐有话要说。”
“太子殿下还有何话要说?”沈兰池没有转身,语气里还有了几分散漫敷衍。
“欲擒故纵可算不得什么高明把戏。”陆兆业的嗓音愈沉,语气如施舍一般,“沈兰池,孤会娶你。可孤容不得一个不忠不贞的女子留在东宫。”
“哦?”沈兰池终于转了身,妙眸流转,笑容愈甚,“意思是,只要兰池做个水性杨花c放荡肆意的女子,太子便会避兰池而远之咯?”低低笑了一阵后,她十分恳切道,“谢过太子殿下指点。”
陆兆业面色一沉,道:“孤并非此意,是孤要你”
“大堂姐!”就在此时,沈兰池忽然向着某处高声呼道,“太子殿下也在此处呢,桐姐姐不来与太子殿下请安么?”
听到“桐姐姐”三个字,陆兆业忽然有了不妙的预感。下一瞬,恰巧漫步到此处的沈桐映便冲了过来,娇声向陆兆业行了礼,满是期盼地抬头望向了陆兆业。
看到沈桐映,陆兆业立刻便想走。
他对沈兰池的心思向来是复杂又不可说的,但对于沈兰池的这位堂姐,他便只剩下了不耐。
沈桐映起了身,已兀自开始了一连串的絮絮叨叨:“听闻太子殿下喜欢那御花园之中新栽的花种,桐儿便也去仔细赏看了一番。不知太子殿下可愿赏光”
沈兰池便躲在她的背后,行了礼,自顾自走了。
陆兆业要想追她,还得先打发了面前的沈桐映。于是,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走远了。
入夜后,桐映与兰池在慈恩宫的偏殿里歇下了。兰池时常来慈恩宫里小住,因此这偏殿里备着她惯用的衣物枕席与熏香首饰,连伺候的宫人也都是眼熟的。
也许是因为白日里睡了一觉,沈兰池还不大有困意,因此便屏退了宫人,独自坐在窗前的美人榻上。窗外恰好有一汪静湖,倒映着天上疏星淡月。草荫里蝉鸣微响,如人心底事一般此起彼伏。
习惯性地,她便望向了那湖后园子里的一条小径。
从前少时,她住在这慈恩宫里,也曾每晚望着这条小径。慈恩宫近陆氏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