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这句话。
亦或许,出自我的口中
“抱歉学姐们”我捂着肚子,“上厕所”
真姬一脸嫌弃地对我说:“快去快回!”
“尽量”
在马桶上坐下,我双手支颐着额头。回忆措不及防地冲上心头,我只得找借口躲进这里,任其泛滥。
窗外一声辽远的乌啼,思绪翻飞至五年前
“这里是家”
我打量着周遭的陈设。
身下的单人床,床头挂着我最爱的那幅油画(丛林山涧),原木色的桌子,桌子上并没有电脑,飘窗探出不到一米,是大理石的台面,墙上挂着后现实主意的钟表除此之外,灰木的门上挂着飞镖盘,两红两黄的飞镖分别落在六c五环上最后,是面前的谱架,杂乱无章地夹着乐谱,最上面的一张,《secret base》赫然显现,还印着: ca一pfret:4 6=d。
我恍惚间觉得手中有什么东西的存在,低头看去是一把木吉他。棕木琴身,磨砂琴面,四到六弦是褐色的,四品上紧紧地夹着黑色变调夹。
这是我的第一把,也是最后一把吉他。
我想勾起手指拨动琴弦,意识却果断阻止了我
我曾经的我是个吉他手。
“罢了罢了”
我将吉他往身后一扔,朝桌子走去。桌子上出现一个相框,那是我与她的合照。照片中,她戴一顶缠着花的帽子,占了大部分镜头,而我被挤到边缘她没有笑,至少在我的记忆里,她未曾笑过。
我轻抚照片上她的金发。
她是我的妹妹。
我曾经的我有个妹妹。
她是个天才和我不同她是纯粹意义上的天选之人
我记得有人对我说过,“我劝你最好还是放弃吧你所坚持的指弹吉他没有出路的还不如尽早改学民谣吉他自弹自唱或许还能当个歌手你很有天分但是做出了错的决定”
我从未开口唱过歌,这也是我拒绝弹唱的原因我从古典吉他学起,后改为指弹因为我只想静静地听着琴弦的颤动而不是把吉他当成工具,作为歌声的辅音而存在
“我就是要坚持我所信仰的吉他哪怕只有一个人听”
我始终坚持着这种孤独的坚持。不为外人理喻。
而我的妹妹,是个画家。
她可以将心中所想的不折不扣地呈现在画中
我很爱她
我们时常在门外的树上荡秋千。大多数时间都是她坐在上面,我在后面推。她纤细的双手牢牢地抓着绳子,柔弱的声音不时道着:“轻点,哥哥”
五年前的那一夜出奇的静,潮水翻动的声音若隐若现
许久愈演愈烈
再之势不可挡
海啸不由分说地踏风而来,大地也开始颤动。
秋千绳断了,不仅如此我与她的羁绊也断了。
她杳无音信。
我记得当世界平静下来时,我只身一人站在废墟中,没有哭。
也是从那天起,我变成了我。
没有了吉他,没有了家人,没有了朋友
空怀一片空洞的日常。
“想什么呢?”希学姐问到。
“希学姐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我在上厕所啊!”
“咦看你好久都没出来有点担心,就进了看看你”
“那也不能进来啊!敲敲门也可以啊我我再怎么说也是男生呢!”
我这感觉像是被欺凌了一样等等被一个胸部特别丰满的女孩欺凌?感觉怪怪的
“敲门了你没回应”
“啊那个”
“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