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一愣,还未来得及琢磨历劫这话中的深意,就见那八个美丽的宫女已经分作两列,慕容川父子一左一右,半是陪同半是搀扶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
虽然站在屋顶上看不到老者的面容,但是却不妨碍雪儿立即猜到他的身份。
能让西漠的太子皇孙搀扶的,除了皇帝慕容定,还能有谁?
想到老者的身份,雪儿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就从屋顶上跳了下来,反而将一旁的历劫给吓了一跳!
她是绝对不会让这样一个花甲老人,在自己的面前行什么跪拜大礼的,就是慕容川那一跪,她都觉得心虚不安,似乎折了许多寿似的!
可惜雪儿虽然在屋顶上那一舞倾倒众生,这往下跳的却实在是没什么技术含量!
再加上心急,于是这一跳,乍看上去就好像是脚下一滑从屋顶上跌下来一般,好不狼狈!
不过好在历劫反应极快,随着雪儿的一跳,也紧跟着坠了下去,手臂一抄,变将雪儿抄在怀里。同时足下轻点,在离地尚有三尺高的时候,倏忽而起,在半空中一个转折,轻飘飘地就从慕容川父子父子和西漠皇帝的眼前荡了出去!
于是接下来西漠皇帝慕容远的这一跪,刚刚屈下一条腿,就觉得眼前一花,不见了两个同样衣白胜雪的人。
慕容定一愣,面色有一瞬间的僵硬,不过随即恍若未见一般,就像朝着那已经失去了人影的屋顶跪拜了下去!
历劫心中蓦然惊觉,身子在半空中再次转折,一手搂住雪儿,另一只手遥遥就朝着慕容定托了过去!
于是慕容定就要想被一只无形的手托住了膝盖,任凭他如何用力,竟色再也跪不下去半分!
雪儿双足甫一落地,便要朝着历劫发作,随即看到面红耳赤地正要拜倒的慕容定,立刻明白了历劫的良苦用心。慕容定这一跪,她固然不能接受,直接避开却也同样不能,毕竟四周还有西漠的子民,她的得多大的架子,连西漠皇帝一跪都瞧不起?
所以,历劫这一抱,只是给她争取了先行礼的时间,却不是要她完全真正地避开对方的一礼。
一旦想通这其中的关,便再也无法嗔怪历劫。于是她连忙上前,先朝着慕容定躬身,盈盈一福,道:“民女沈衣雪,见过皇帝陛下!”
慕容定顿时有些面红耳赤起来,额头上几乎冒出了汗珠子,心中更是惊疑不定,好在雪儿并未如普通平民那般对他跪拜,总算是让他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可是又不敢真地上前去扶,最后只得虚扶一把,侧身让开雪儿那一福,口中连称;“不敢当,不敢当!”
不过雪儿这一福之后,慕容定也不好再强行朝着对方跪拜,于是只得作罢,道:“天照圣母驾到,慕容定本该亲自相迎,奈何暮景残光,树倒根摧,实在是有心无力,不得已只能派长子慕容川前往恭迎,其间如有何不周之处,还望圣母体谅……”
一番话滔滔不绝,咬文嚼字了半天,听得雪儿头大,只好头和手一齐乱摇:“无妨无妨,陛下客气了……”
原来是慕容定得到慕容川的提前报信,在新都终日是寝食难安,最后便决定亲自带着队伍迎接一段路程,结果恰巧在旧都与慕容川的队伍会和。
因为天色已晚,也不宜再继续赶路下去,这里虽是旧都,但是宫殿仍在,后来的皇帝每年也都会在固定的时日回来住一段时日,以示不忘根本,因此各处宫殿还都收拾的十分干净整齐,住进去也十分方便。
然而也因为这里是旧都,所以也只能是一切从简,为雪儿和历劫接风洗尘的宴会,还是要等到了新都再说。
对此雪儿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因为她本就不善于应酬。若非在极北之地的雪原上为了避开轩辕昰,同时又对慕容川父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