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起一个重要的事,于是开始审二宝:“王妮娜跟你什么关系?”
赵立影一听,也急忙抬起头看着他,寻求答案。
“没关系。”他简洁的答。
“你确定?”我追问。
“反正我不喜欢她。”
“那你喜欢谁?”
二宝看了一眼赵立影,她又把脑袋低下去,又害羞了。
“那你品味可够独特的。”我说。
二宝说:“咱就说她那脸吧,好看是好看,可无论春夏秋冬,都是一副冻挺了的模样。真娶回家了,跟一高仿的充气娃娃有什么区别?”
“哈哈哈”我大笑着,没想到二宝还有如此尖锐的一面儿。如此一位高不可攀的冰美人,常人准会说出可望不可即之类的话,谁料想,愣让这货跟成人保健绑定了。
笑完之后,我才发觉自己有些碍事,刚想找借口走开,赵立影转身跑出去了。
这个举动吓了我俩一跳,原来大多数女人谈起恋爱来都是这样的。
二宝木讷的看着我,我对他说:“追去呀。”
他这才如梦惊醒的跑出去,边跑边对我说:“战场交给你了,把纸墨收好,别忘了关灯锁门。”
我走到台上的几个画桌前开始整理,整个屋子都是满满的墨香味。
前夫也爱好书法,之前在家里,他也曾手把手的教我写毛笔字。“一得阁”的味道,我曾非常熟悉。
桌上还有铺好的宣纸,以及上位书法家遗留的笔墨。
我拿起毛笔,沾满了墨,本想写“提笔沾新墨,忘却旧容颜”。可心头一酸,还是写下了另一首在任何气馁时都能励志的词:
黄金榜上,
偶失龙头望。
明代暂遗贤,如何向?
未遂风云便,争不恣狂荡?
何须论得丧。
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
写到这儿,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往日情景。泪水夺眶而出,一直以来压抑的各种往事频频放映。
这些日子里,我拼了命的不去想起前夫。他是我这辈子都冲刷不掉的回忆,却也实在无由去怀念。一番寒彻骨的伤害过后,理智告诉我,他只能永远的存在于我心灵深处那个曾死死禁锢着的时空里。
离开一个人容易,可与他相处过的习惯过往,却无论如何也不是那么容易抹去的。这些过往在你生活的各个角落都不住的提醒你,让你不得不想起那些点点滴滴。
李治有首“八至”简直是绝了: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我开始蹲下来抱着腿大哭。只愿哭过后,一切都让它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从我手里夺过毛笔。
我抬起头,王成轩站在旁边静静的看着我,不发一言。眼睛中,满是心疼,那种眼神,我只在我爸脸上看到过。
我站起来,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他微微转身,站在我刚才的地方,挥笔写下了《鹤冲天》的下半首:
烟花巷陌,
依约丹青屏障。
幸有意中人,堪寻访。
且恁偎红倚翠,风流事,平生畅。
青春都一饷。
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很工整的隶书,像兵马俑一样有顺序的排列着。
他放下笔,转过来。
如此让人心潮澎湃的场景,若按常理,我应该扑到他怀里,不管天崩地裂都要跟他在一起,然后特别矫情的跟他说一堆“人生好寂莫呀,以后别管多寂莫或多轰轰烈烈的人生,你都要不离不弃的在我身边保护我”的话。
然而,我已不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