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单就像在刑场上等着挨枪子儿,瞪着双眼等着警察上门来缉拿他。
等了几天……
他真的不知道,因为他没动过地方,没吃没喝没拉没尿。
困了,头撩在双膝上打盹儿。
但是,他马上会被侵入困境的恶梦吓醒,神经质地昂起头继续撑着。
……
不过,他确实等来了人,等回了从院子里下水道钻出来的关爷。
关爷气色相当地好,这一趟又没走空,大获而归。
他见到了蜷缩在堂屋地上的老单时,他以为老单在练什么功。
老单却以为他是警察…..
老单看清了,眼前的人不是警察,是关爷…..
他一下子就崩溃了,抖索着肩膀大恸……
边哭边断断续续、前言不搭后语地说着后果前因。
关爷是何等聪明的人物,前前后后一连,他也着实吓了一跳!
这孩子杀了一家子人!
他吓得不轻,一来,为这个孩子担心,二来,为他自己担心。
警察一来查,他也就露馅儿了。
他连歇都没歇,转身又钻入了下水道…..
等他再返回来时,脸色如常了。
…..
他告诉老单:起来吧,警察已经逮住放火的人了,对方一五一十地承认了。
放火这位主儿,不是别人,正是那天要加害老单的其中的一个二流子,那天他躲关爷的飞腿,自己栽了个跟头,手腕子骨折了…..
他本来以为,雇他的老单同学的父母,多多少少会给他垫些医药费。没料到,老单同学的父母一见他们没有完成任务,自己反到伤着了,一肚子气,一肚子的鄙视,当然是一文钱不给。
因为,当初说得很清楚,一切报酬都以得了手以准绳的。
二流子也不好明着来,心里却挽了个疙瘩。
那天夜里,他路过老单同学家的大门口,见各家各户都熄灯了
他从老单同学家的院墙跳进去,见院子角落堆着柴火垛,他抱起干柴禾,在他们家窗户根儿底下、门口堆了很多,还淋上了煤油,然后点了一把火…..
老单发傻了,明明是自己给他们家大门上放了一把火,怎么二流子自己承认了?
不过也是,自己是在大门外放的火,柴火不多,就算把他们家大门给引着了,也不可能烧到正房去,中间隔了个十几米长的院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晕晕呼呼的,警察抓错了人?
开始,他不大敢出门,后来试着出去几次,见周围的人们对他没有另眼相看,渐渐地,随着日子的流逝,放火灭门案似乎真的和他没一点关系了。
当然,他绝对没有去自首的觉悟和想法。
老单还是没找到工式的工作,年轻力壮的,总不能这么闲下去吧。
不知不觉,他跟着关爷做点边边角角的营生,比如帮着关爷销脏,跑腿儿去下家。
慢慢地,老单成了古玩市场上的熟客了,知道不少门道,眼睛也练得亮了,识别一般器物的真伪不成问题。
但是,关爷从不带他去下地,下地就是盗墓。他自己也不想陷得过深了,没想过要去盗墓。
他时常会梦到,被他捅瞎眼的同学,只是看不清面目,同学总是默默地站在他跟前…...
后来,他有活儿计干了,梦到了同学的间隔越来越长。
时间过去一年了,又是一个冬夜,这天,他去顺义回来晚了,又路过他同学的家。
不过,今非昔比,此房子不是彼房子了。
这是街道重新盖的房子,当然房主人也不是他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