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音脸色微变,揉了揉我额前的碎发,“还好及时发现,那个人是个影者,虽然武功不算上乘,但他的影匿术绝顶无双,几乎无人能够察觉他的气息,往往一击必杀!”
我骇然,心中暗叹:茱萸重伤察觉不到如果不是师傅提醒,我们早就死翘翘了,还好还好。
“浔阳呢?出这么大事,他不该给我个交代吗!”
瞧见哥哥神色瞬变,我讪讪地笑了笑:“浔阳他昨天连夜处理这件事,很晚才休息,又睡在窗口吹了一夜的冷风,有些病兆,我刚让他睡下。哥哥你先不要打扰他,让他休息一下罢”
弦音骏眉微挑,嘴角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是嘛?那我更应该去看看他,不然对不起他这些天对你的照顾啊。”
我打了个寒战,心知哥哥打算伺机“回报”浔阳,不禁为他捏了一把同情汗,哥哥发起疯来,实比恶魔还可怕三分啊!
汗
一同来到床榻边,浔阳已经微醒,听见声响,便睁眼看了过来。见哥哥也来了,他马上起身,不着痕迹地往后缩了缩,浅笑道:“弦音,你回来了”
哥哥“嗯”了一声,伸手按住浔阳后退的身躯,端过一旁放着的汤药看了一眼,皱眉道:“凝儿啊,你怎么可以犯这种低级错误呢!少放了一味最关键的药,这效果可是要打折扣的。”随后从袖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将药粉洒在碗里,晃匀,递给浔阳,“趁热喝,凉了会更苦。”
浔阳身体僵硬,心虚道:“不用了,我身体没事,药就不用喝了”
“哎!良药苦口,你可不能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啊,”弦音嘴角一勾,邪恶道:“要不,我喂你?”
“咳咳”浔阳被吓得一阵咳嗽,忙伸手接过药碗,神色悲壮,仰头喝下药汁,仿佛是在喝毒药一般。
苦涩的药汁充斥喉间,浔阳眉头紧皱,努力压抑着抓狂的情绪,咳嗽道:“弦音你咳咳放了什么”
弦音拍了拍浔阳的肩膀,笑道:“没什么,一点超浓缩苦莲果的汁液。”
苦莲果还是超浓缩,可以想象浔阳究竟有多难受了——太特么苦了,简直生不如死啊!哥哥果然是疯了,我还是乖一点比较安全。
哥哥转身走向桌边,我迅速塞了一颗糖到浔阳嘴里,收拾好药碗坐到哥哥身边。饿了这么久,肚子早就强烈抗议,便招呼仍错愕的茱萸过来一起吃。至于浔阳估计他现在什么都吃不下了罢
再次回到兰轩,屋内已经没有任何血迹,破损的内设也已全部换新。熏香袅袅,全然不见昨晚的险恶之景。我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看哥哥熟门熟路地替我整理东西,心中甜蜜。
“好了,那现在就说说你手臂上的伤是怎么一回事罢。”哥哥在我身旁坐下,锐利的目光停留在我受伤的部位,“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抬手的动作有些迟钝,无论你如何掩饰,细微的变化都逃不过我的眼睛别忘了,你的医术可是我教的。”
我喝水的动作一僵,讪讪地笑了笑,踌躇着将哥哥离开后发生的事细说了一遍。
弦音皱着眉头,听我说完后略松了一口气,叹道:“还好那天心中不安,便托浔阳去找你,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只是没想到,亦枫竟然是魔族之人,看他的情况,确实伤的不轻,连魔族的气息我都不曾察觉”
说到亦枫,我又忍不住担心,他那天的模样就像油尽灯枯的将死之人,面对虞渊的杀招,眼中竟露出解脱的神色,若不是我强行将他拉开,他恐怕就死在那里了。
也不知他现在如何了,虞渊是否会救他
不过有一点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魔界的追兵来之前,亦枫会说“若我被抓了,你也逃不了”这种话?还有,虞渊看到亦枫为我挡招时,眼神会有那种变化,惊讶c冷冽c愤怒他们两人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