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之间,虞渊的那把奇怪的刀便停在了我眼前,离我的睫毛仅有一寸距离,似乎是硬生生地收起力道而停下的。
回神一看,竟是亦枫在关键时刻,徒手握住携着锐气而来的利刃,我才没有瞎掉。
血,从亦枫的手掌处蜿蜒至衣袖里。
虞渊冷冷地看着亦枫的眼睛,眼里似乎带着一丝惊讶,随后又转为无限的愤怒。
亦枫也看着他,张了张嘴却变成了一声声的猛咳。见着亦枫惨白的脸,虞渊眼中的愤怒瞬间变为冷冽,瞪着亦枫冷冷开口道:“你想死我便成全你!”
瞬间,虞渊手腕一翻,调转手中的刀锋,划向亦枫的咽喉。亦枫却也不闪躲,只是淡淡地看着刀刃红魅一样逼向自己,眼中闪过一丝解脱的神情。
情急之下,我伸手搂住亦枫的脖子,抓着他宽厚的肩膀往后一扯,手臂立即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能感觉到一股滚烫的液体似脱缰一般从痛处流出。
我惊叫了一声,丢掉怀里的亦枫,捂着手臂蹲了下来。手臂上有一道长长的伤口,衣服被划开了一道口子,被流出鲜血浸透。
亦枫挣扎着来到我面前,轻轻拉起我的手臂,看着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皱起了眉头。
我疼得发懵,想说说话转移一下注意力,想着亦枫是魔族,会不会跟虞渊一样也是血魔,而且他们似乎好像是认识的,便随口问了一句,“血魔是不是喜欢喝血啊?”
亦枫愣了愣,随后抬头表情古怪地看着我,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看他这个表情,我便知道自己误打误撞猜对了,难怪我第一次见到他们两个时,他们都要凑近了闻一闻,跟小白吃新鲜(指没吃过的)东西时一样,总要闻一下看看好不好吃才下口。
我脑袋懵得厉害,竟不自觉地伸手把手上的血抹到亦枫的下唇上,这也就算了,可我竟然还问了一句好不好吃!
亦枫本就被我的举动搞得摸不着头脑,闻言又是一愣,随后便舔了舔我抹在他下唇的血,点了点头,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就像看着一个怪物一样。
我反应过来后,也看着他,这要是平时,我一定会尴尬得脸红,可是现在手臂伤口上的血,跟不要钱似的流着,没有多余的血来晕染脸颊了。
正和亦枫大眼瞪小眼时,茱萸踉跄着退到我面前,看我俩这么干瞪着,便匀了匀气息,用冷剑轻轻顶了下亦枫的后背,“再不给她止血她就成人干了!”
我们这才回过神来。亦枫撕下我手臂上没用的衣服,露出伤口深可见骨。我看着死猪肉一样被切开的手臂,顿时头脑发涨,便别过头,去看茱萸那边的情况。
浔阳身手确实了得,难怪哥哥总忌讳着他,加上茱萸时不时地发起致命攻击,倒也能死死地牵制着虞渊。这人的城府确实深不可测,是敌是友还无法分辨,哥哥说我天生就不是这块料。不过小心点总是没错,能让哥哥忌讳的人,我就算再傻也不至于连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
虞渊每次想朝我这边突围出来,都被浔阳拦了回去。这么耗着总不是办法,若是虞渊被耗死了倒也可以松一口气,不过看他这个状态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必须想办法摆脱他,否则死是早晚的事。
不知是失血过多还是紧张所致,脑子晕乎乎的,一点办法都想不出来,无奈之下,只好向亦枫投去求助的目光。
谁知亦枫只是盯着我的伤口,假装很专心地在包扎着,看眼神,好像在努力抑制着什么。我看了眼沾在亦枫手上的血,心中了然,血魔修行初期是需要依靠噬饮新鲜血液来辅助修习的,同样,受了重伤的血魔也需要鲜血来弥补内丹的亏损,否则不出几日,便会因内丹碎裂而有灰飞烟灭的风险。
想到这我就忍住想扇自己的念头,暗骂自己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