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也不知是不是太医院的人,只知道上一次奴婢前去的时候,那人都等候多时了。”青羽擦了擦眼泪,回忆道:“那人的模样我没见过,不过却是知道是个男人。他蒙着面,身上穿的衣服也是黑的。但是脸上却有一块胎记,在这个位置上”青羽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眉角。
“还有呢?”
“还有”青羽皱着眉头想了会儿,然后似是突然想到了些什么,连忙抬起头道:“对了娘娘,那男人姓安!”
“胡说,连人样子都看不清,怎知道人家姓安!”小杜子厉声道,说着便要把薄月手里的汤药塞到她的嘴里。青羽被吓了一大跳,又不敢哭,只得向后躲着,又是呜咽:“娘娘饶命,奴婢真的知道。”
我有些看不下去,叹了口气,让小杜子松开,然后说:“那就慢慢的说。”
“那人的胸口挂着一个金牌子,是在衣服里面的。那上面就写了一个安字。今天天气很热,那人穿的衣服也薄了些,大概是等我等的久了,他扯了扯衣服才露出来的。是真的娘娘,那牌子大约有这么大。”青羽比划了一下,差不多就是巴掌大小的牌子。
我嗯了一声,然后坐在椅子上,皱了皱眉,良久道:“这样,小杜子,你去把青羽送进后方好生看管着。若是有人问便说是我找来的新侍女。别让她跑了也不准寻了短见。总之她在你在,她若是没了,那你也就没了。听到没有!”我喝了一声,吓了小杜子一大跳。
他连忙称是。
薄月也捂着嘴笑。
我看了有些不安的青羽一眼,开口道:“你也是可怜人。本宫不要你的命,只要你能保证你说的是实话,那本宫就保你不死。你留下来乖乖听话。”
“娘娘放心,奴婢说的句句属实。”青羽连忙说道。
“那便好,你跟着小杜子去吧。”我扬了扬下巴,小杜子这便带着青羽进了后房。
“娘娘。”他们两人一下去,薄月就贴了过来:“娘娘放过那青羽吧。”
“怎么,又发善心了?”我摸了摸薄月的脑袋。这孩子心里善良,看不得人受苦。
薄月道:“月儿觉得她知错了,娘娘就饶了她一命吧。看她也是怪可怜的。就像奴婢以前那样。”薄月皱着小眉毛,似是想起了方才青羽的样子,脸上也不由得涌上一抹悲伤。
我是打心眼里喜欢薄月,见她这副模样,也觉得心疼,伸出手将她揽在怀里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道:“傻孩子,这宫里的谁啊,可都比不上你。姐姐以前就跟你说过,这天下万般人,便是薄月你这般人最难得。姐姐答应你不杀她,但是也不能就这么饶了她。你要记着,这是她的咎由自取。要是今天姐姐被她毒死了,你说,你会原谅她吗。”
薄月一个劲的摇头。
我叹了口气,轻声道:“这深宫之中,谁又能独善其身?纵使姐姐心肠好,不与人计较。但是别人也要跟姐姐计较。若是姐姐再沉默一阵子,怕是怕是连你都护不住了。”我又想起薛芙,心里没来由的难过。虽说好些日子没提了,但是她始终都是我心里的伤口。
一揭开,便是血。
薄月细白的贝齿在嫣红的唇上轻轻一咬,带着哭腔道:“娘娘不怕,薄月会一直护着娘娘的。”
我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摸着她的头道:“傻丫头。”
我看着桌子上那晚深褐色的汤药,想了一会儿,然后道:“月儿,你端着这碗药,去太医院一趟。让石太医看看这里面放的是什么药。”薄月应了一声,找了个袋子装好药,端着便出了门。
“倾城宫”
我敲打了一下桌子,微微的闭上眼睛。现在因为苏白一个人的崛起,四苑三妃的格局早就开始不平稳了。不只是木美人不服,恐怕就连一向淡泊名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