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漓州口音:“我困不着,过来跟你一起困。我给你暖被炕儿。”说着在他沾满水珠的雪白脖颈上咬了口。

    言昭含睡意全无,睁开一双冰蓝的眼,隔着雾气看着孟透绕过屏风躺床上去了。

    他怔了会儿,意识到来的确实是孟透。他缓缓从水盆中出来,披上中衣。待他整好衣物吹熄蜡烛,掀开被褥躺到孟透时,发觉这人已经睡着了。

    他以为孟透突然跑来,是想同他说些什么,竟只是为了与他同眠而已。

    ……

    孟透偶尔会有冲动的时候,譬如三更半夜跑上楼来,譬如一大早起来见到将中衣穿出一股子禁yù感的言昭含。

    言昭含无疑是乖顺的,刚睡醒就被扒得赤条条的,还一句话都没有,任孟透摸摸亲亲,为他拢过垂落额前的碎发。

    孟透总觉得自己前些年差不多过的是打光棍的日子。他跟赵情焉没有夫妻之实。至她死,他都没碰过她。言昭含也不在身边。他到现如今都不能想象那么些年是怎么走过来的。

    真是如同和尚一样清心寡yù。

    传言说是言昭含侮辱了赵情焉。打死他他都不相信。言昭含尚青稚时,就被他拐跑,走了断袖之道,长这么大估计连姑娘家的玉手都没牵过。

    言昭含的手臂攀上他的脖颈,人方忪惺,眉眼间带些疏懒之气。孟透昨夜在他脖颈上轻咬了一口,没留下痕迹,这回在颈侧咬得稍重,吮出红印子来。

    可能注定孟透是和尚命,命里得端正清心,外头传来阵敲门声。

    薛夜边敲门边道:“起来了起来了,你们俩怎么还有心思睡觉!”

    孟透不甘心地掐了一把言昭含的腰,拾起衣服跨下床,边披衣衫边向门走去,猛地打开了门。

    薛夜见孟透满脸戾气,噤声了,赔着笑做了“请进去”的手势,让他们先穿好衣衫,他说他铁定不吵了。

    孟透冷着脸,又猛地把门关上了。自个儿先穿好衣裳,束好腰带,不死心地盯着言昭含一件一件地将衣衫穿上,不死心地盯着他登上锦靴开门去。他说:“走吧孟透。”

    孟透扯住他的手臂,故意道:“你说什么?”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扒光了丢回床上?”

    言昭含垂下眼帘,轻声道:“我们出去吧,三哥。”

    言昭含无疑是最不乖顺的。不久之前他们决断了,可决断后在永夜城再见,耳鬓厮磨了一夜,他们间似乎又与从前殊无二致。也有点不同,言昭含对他若即若离。孟透时常有种被吊住的感觉。

    言昭含走到门口,正yù打开门闩。孟透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在言昭含回头的那一刻,将他压到门板上。孟透一只手臂撑在门板上,低头瞧他,倏尔捏住了他的面颊。

    孟透望着他那双波澜不惊的眼。

    孟透惊觉自己已然看不透他。他不再是当年那个穿着孝衣,倔强而孤傲的言家小公子。他依旧清冷孤傲,眼中的复杂皆隐没在不惊的波澜里。

    让孟透心冷的是,他的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意。这几日言昭含举止是如常的,仅有眼神太过冰冷,渡不出暖意。

    他望着那双冰蓝的眼许久,缓缓将手臂放下,心沉了下去。他后退一步,言昭含不言不语地转身,将门打开。

    门外的薛夜等候已久,他说:“你们穿了衣裳怎么能穿这么久,我说你们还真是的……”

    孟透心里不大爽快,从他身旁擦肩过去,没理会他,径直走往楼梯。

    薛夜在他背后唤了两声“透哥”,孟透没回头。薛夜转过头去问言昭含:“嘿,透哥怎么了?你们俩没事儿吧?昨天不还是腻腻歪歪的,孟透大晚上跑过来问我你住哪间房,今儿个是怎么了?”

    结果言昭含也没理会他,从他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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