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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差?人都瘦成什么样了。”

    大氅温热,迟来的温暖让他有了困倦与摇摇yù坠之感。他掩唇咳嗽,嗓音嘶哑,他只问了一句话:“你有别的想同我说吗?”

    孟透一怔,移开了目光,牵着言昭含的手腕道:“外面冷,你先跟我回孟家。”

    言昭含站着不动,执拗道:“你若想说些什么,我站在这儿,听你说完。你若想跟我诀别,就不必挽留。”他病得很重,唇色苍白,一句话未了,咳嗽声不断。他烟波里映着漓州的灯火。

    孟透晓得他走了很远的路,或许远到他这一生都不会再走第二回。他不晓得当时言昭含千里迢迢来漓州,只是为了见他一面,听他说一句“来时安否,向来怀念”。

    言昭含问:“那是赵家的小姐赵情焉?”

    “是。”孟透看着他的眼睛,不安地握住他的双手,“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言昭含难以置信地望着他,脸色刷白,人如薄纸临风而立。他压抑着自己,连嗓音都在颤抖:“你心悦她?”

    孟透将他揽入怀中,手臂紧紧扣住他的腰身,下颔抵在他的肩上,无措道:“不是。”

    “你要娶她?”

    孟透觉得自己一放手,怀里的这个人就会消失。他被冷风吹红了眼眶:“是。”

    良久良久,他听见言昭含哽塞着问了一句:“那我……”言昭含紧揪着他的衣袖,问道:“那我怎么办。”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弯下腰,手还牵扯着孟透的衣袖。孟透跟着他跪坐下来,不断替他顺着后背,但于事无补。

    他以手支地,咳得撕心裂肺,咳到气力用尽、泪眼模糊。他抬起眼,笑了,他说:“三哥,我回拂莲了。”

    言昭含没听他说什么,挣开他的手,如同酩酊的夜归人,跌跌撞撞地顺着河流走,寻找停泊靠岸的船家。

    夜泊的船家撑竹篙而来,漾开千层波纹。他们唱着悠久的调子,词中道:“蓬山远,路迢迢,我种菩提与山枣,一愿洗尽前尘苦,二愿长相守到老。忘不了,忘不了,当年不如结情早。到不了,到不了,夜夜与君眠春晓。”

    恰逢隔岸杏花楼笙箫声起,歌声飘散在夜空里。夜深天yù雨,风骤起,漓州姻缘树上的红布带随风飘dàng。雨滴落在河面上,圈起涟漪。船家披上蓑衣带好斗笠,撑船徐回。

    言昭含走得决绝,当夜坐船离开了漓州。

    孟透一路跟着,看着他渐行渐远。

    对岸有人过桥而来,是来寻他的人。孟透将腰间一锦袋的银子jiāo到他手中,指着那条船,对他道:“前头那条船上坐着的,是言家的小公子,你随着他离去,一路侍行。”

    仆人忠实,立即吆喝船家靠岸,下到浦头去了。临行前孟透嘱咐道:“替他买几味治伤寒的yào,再添置几件冬衣。烦请你照看好他,千万亲送他回沉皈。”

    第82章 天澜4

    孟透在深冬时收到言清衡的一封书信。信上说,言昭含已平安到达拂莲,寡言少语,听学练剑,一如往常。

    言清衡说:“拂莲的冬寒不过漓州,他在拂莲安好,了无牵挂。”

    孟透收到这封信后,终于放下了最后的挂念,将思念和情分一同斩断。

    这年过年,孟家内堂热闹。大哥寻着机会拉着他出去。两个人坐在阶前,吹着冷风,手捧热酒。大哥跟他说起年少的趣事,说他小时候爱作怪,时常惹得他头疼。

    大哥说:“你从小就是最不让人省心的一个,却也是家里最出色的一个。阿爹阿娘一直盼着你长大,盼着你成为孟家的支柱。可真的到了这一天,他们又觉得,你该成为天下人的支柱。”

    话里也不乏家长里短。

    大哥叹了口气,道:“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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