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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腐败,不愿理会这类事情,甚是嚣张。

    他家院子的门锁已经被撬坏,因着穷困,也难修补,晚上只能用木条支着。

    其实他并不太在意,家里本来就潦倒,也没什么东西可以被偷盗的。但东街的那人是个人才,总能翻出些可变卖的东西。

    这次他来,勉强在屋中的某个角落翻出了一块玉石。出屋前将挡路的椅子踢到一旁,回头懒洋洋地对言昭含道:“我走了啊,回见。”走时踩碎了院落中的月华。

    那椅子本就破旧,这会儿在墙角吱呀吱呀地摇晃着,哭得可怜。他麻木地起身,连吃完饭的胃口也没有,准备直接沐浴睡觉。

    冰冷的井水冻得他神志清醒了,接着又开始迷糊。他在木盆子里缓缓下沉,凉水触到他的下巴,他的嘴唇。他想起他三哥水墨晕染出的温柔眉眼,勾了唇角,让水没过他的鼻子、眼睛、头顶。

    聒噪烦人的蝉声在水下听来很模糊。他闭着双眼,凉水进入鼻腔耳膜,带来窒息的感觉。他手指扣着木盆内壁的细缝。渐渐地,那种痛苦的感觉开始淡去,他感到了安谧宁静。

    阿娘温柔地说:“别害怕 ,我在这里。”

    二哥说:“永夜的事处理完后,我就带她回言家,让你看看。你等着我回来。”

    言昀傲慢地看着他,眼睛里却满是怜悯:“你和你阿娘还真是可怜。”

    言书涵永远严肃睥睨:“你是言家的儿子,我的儿子。”

    生命中许许多多人的声音夹杂在一起,吵得他头疼。他终于放弃抗争。

    那些声音一点点轻下去,一点点消失。这时他听见了轻柔的风声。他看见了暮涑的冬天,飘着雪花的冬天。

    孟透支着头,专注地看着他,嘴角上扬:“言家的人,都像你这样好看吗?”

    “我喜欢你。”孟透的话听起来像是叹息,融化在夏日的大雪里 。

    他想要一块无字碑。

    ……

    他在那个想要轻生的夏夜被惊醒。来人敲了门,声声喊着“孟言”。他靠着木盆边沿,呛了许久,咳出几口水。

    他忽然觉得很荒谬,觉得不可思议,他什么时候成了这种消极避世的人,竟然想结束自己。

    他披上了衣物,掀开帘子走出了屋子。

    宋景然抱着一坛酒,看他头发湿漉漉的,猜到了他刚刚还在沐浴,不好意思地搔搔头发:“院子门没关好,我就进来了。我快离开拂莲了,在这个镇子上我没什么认识的人,就过来跟你告个别。”

    言昭含想起来自己是忘记支好院门了,宋景然才能够闯进来,无意间救了他一命。

    这或许是天意。

    他自屋中拿了两个酒杯,陪宋景然在院落中聊了聊。

    年轻的宋景然喝了点酒后,竟有些惆怅。他说:“我想你肯定早就猜到了,我不是孟透的徒弟。”

    “嗯。”

    宋景然为两人满上酒:“我很小就决定要修真,希望有一天能够出人头地。可我这么多年,也只学了点皮毛。只能在小地方混混日子。比不得孟透那些人,出身名门,又天资过人的。但我还是希望,我可以在这条路上走下去,哪怕我到了五六十岁、七八十岁还是默默无名,我也愿意。”

    宋景然仰头将酒喝尽:“我打算去暮涑拜师。”

    言昭含的眼里倒映着天上的星星,他说:“孟透的师父虚常zhēn rén,七十二岁才得道。”

    他没有说下去,静静地喝了杯酒。这不是烈酒,而是普通的米酒,味道不辛辣。

    第8章 生不逢08

    满天的星星落在水缸里。红鲤鱼畅快地游动,就像游在星河里。往南往北的风时时吹来,吹动额发。宋景然想起一句话,尘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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