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母的爱比苍天还高,
娘亲的泪比大地还沉!
牛年春日的一个黄昏,
电视播映了一位母亲,
她大爱无疆的形貌,
久久地灼痛了我的心!
这位慈母居住在鲁西乡村,
岁月的风霜染白了双鬓,
脸上皱纹似山岩上的印痕,
眼睛里的凄楚海一般地深。
大娘本应过幸福的晚年,
细品儿孙绕膝的欢欣,
谁想天降一种奇异的病因,
撕碎了她一生美好的梦幻。
大娘早岁生了三个儿男,
一个比一个长得讨人喜欢,
谁知儿子长至七八岁时辰,
全患上一种不知名的病症。
他们四肢的肌肉渐渐萎缩,
双腿蹲伏地面难以行走,
手足生不出一丁点力气,
无法去做地里细小的农活。
大娘与丈夫胼手胝足,
一年又一年养育三个病儿,
转瞬二十载漫长的时光逝去,
丈夫劳累过度已先她离世。
大娘的心里无比悲苦,
凄楚的泪浸透了天上寒月,
可想到三个病儿生存的希求,
她咬着唇继续坚韧地向下过。
春种秋收夏耘冬储,
大娘独自把三个病儿养活,
时光悠悠一晃又过去二十载,
大娘额头已犁满深长的纹沟。
邻家儿男均长得身体强健,
一个接一个娶媳妇把孩子添,
可大娘的三个病儿身腿细瘦,
地面起阵轻风就能将他们吹走。
大娘两相对比心里多么悲楚,
满腹爱怨又能对谁去诉说?
她漫寻医长求治苦熬了几十载,
可前方不见病儿一星希望之波。
苍天啊你为何不睁一睁眼,
降一剂良药给这苦命的母亲,
助她治愈病儿的肌腿萎缩症,
使她暮年了却牵挂了一生的心愿?
人世间苦难没有一个尽头,
大娘的旧愁没去又添上新愁,
在替病儿寻医路上把腿胯摔裂,
她痛上加愁心里愈加凄楚。
大娘一家的病苦伤人心怀,
慈母的爱感动了齐鲁大地,
电视台播出大娘暮年的祈求,
省医院递爱心接她一家去医治。
三个病儿经医生细细诊断,
他们的异症是先天基因缺陷,
今时世界上尚无好的医术,
能将他们缺损的基因修补。
大娘心底升起的希望又坠落,
苍老双眸浸透了长长的痛楚,
她思虑病儿的生活还需照料,
自己不能冒险去做接骨的手术。
大娘心里紧系的是三个病儿,
她早已将自己胯骨的痛忘却。
她领着三名病儿重又返回家,
凄长的日月还需慢慢朝下度。
抚养医治三个病儿几十载,
大娘如今已变得十分老迈,
羸弱躯体做不动地里的农活,
西岭夕阳却向她一步步走来。
月色无声无息地爬上窗台,
霜辉映照着大娘脸上的泪水,
她夜虑三个病儿往后的生活,
在她离去之后谁能把她替代!?
慈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