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平抱着孩子跟随汉子走进屋,当电灯拉亮时却站在那不敢动了,因为屋里不仅铺着地毯,而且布置得非常豪华,做为一名劳工和穷人家的孩子,能走进这样的房间可还是第一次。他顿时愣愣地:“先生,这是你家?”
汉子笑道:“不是,是我师兄家,他一年前去了广州,走之前请了一位老人看家,可又写信让我来照看一下,我过来后就让老人暂时回家,等我走后再通知他来,我已经在这住了半年。哎,别站着,坐呀。”他拉着黄平在沙发上坐下说:“看来刚才你是冒险救我,对不对?”
黄平说:“先生的身手那么好,其实根本不需我帮忙也能自己脱身。”
汉子正经地:“不,如果你不出现,我真的没有机会出手,他们四个人的枪始终指着我,就算我在最后关头也会出手自救,但恐怕不死也会受伤,所以,你真的是救了我一命,谢谢。”
黄平瞧着他说:“听口音您不是汉口人?”
汉子点头道:“我是南京人,姓吴,名长河,二十八岁,我从小就是孤儿,在南京讨饭时认识了我师兄,他就带我拜师学艺,其实我师父也就教了我们两个徒弟,十年前师父突然得病去世了,我和师兄也就分开闯荡江湖,因为我师兄读过书,人也比我聪明,他来汉口后很快就闯出了这份家业,可去年突然又去了广州,说是要投笔从戎,他知道我喜欢游山玩水,就写信让我来汉口照看一下房子,我在这一住就是半年,本想过两天回南京过年,因为这里我没有一个朋友,过年嘛也想热闹热闹。”
黄平笑道:“过年是该同家人在一起。”
吴长河摇头道:“小兄弟,我不瞒你,我还没成家,女人嘛哪里都有,我虽然在南京也买下了一栋房子,也算有了家,只是还不想让女人来约束自己。对了,我还没告诉你,我是独来独往的夜行客,也就是人们说的窃贼。”
黄平不好意思地:“我刚才已经看到了。”
黄小凡毕竟是小孩子,顿时惊恐地:“你c你是窃贼,不c不是共”但又赶紧停住,说明他心里也知道不能再把三字说出来,否则会伤害到叔叔。
吴长河上前蹲下抱着他的肩膀笑道:“小朋友,你叔叔一定是听到他们叫我共党才冒死冲出来救我的,是不是?”
黄小凡急忙瞧着叔叔。
黄平只能掩饰道:“吴先生,事情已经过去了,请不要再提。小凡,我们走吧。”
“嗯!”黄小凡赶紧起身牵着叔叔的手。
“等等!”吴长河盯着黄平说:“小兄弟,看来你有点不相信我,我把我的事都告诉你,是因为你救了我,这段时间你们为什么要罢工我都知道,今天他们屠杀手无寸铁的工人和,我也感到愤怒和同情。还你能在危险的情况下冒死救我,再加之孩子的话已经让我明白了你的身份,现在他们到处在搜查你这样的人,如果你此时出去就如同去送死,何况冰雪寒天你带着个孩子又能去哪里,按照我的猜测,你应该是走投无路想逃出汉口”
“不!”黄平的眼睛里露出坚毅的目光,他激动地:“我们人从不逃避现实,他们的屠杀根本动摇不了我们的意志,如果不是为了孩子,我不会选择逃亡。你知道嘛,孩子的父母都在屠杀中牺牲,他是我们人的后代,把他扶养成人也是我们的责任。”
吴长河担忧地:“你能闯出去嘛,我认为不可能,因为他们已经疯了,他们把屠杀当做换取金钱的手段,只要你从这里出去,你和孩子就很可能活不到明天天亮。小兄弟,虽然我不懂得你们的主张,但我敬佩你的为人,如果你相信我就留下来,好吗?”
黄平犹豫地:“这c你不是这两天就要回南京吗?”
吴长河说:“我走之前会买些米留下,只是邻居们都认识我,他们要是看到你们就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