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思绪,不想往下胡乱猜测。
一阵宽宏悠长的钟声从桥下不远处传来,听得出,那是“临江寺”的钟声,打破夜幕的沉静,音韵袅袅,回荡天穹。待钟声平息下来,叶萍儿侧过头看了看庄醒心,说:“醒心哥,你爸爸现在会在哪儿呢?我们的婚礼不知道他能不能赶来参加?”
庄醒心抬起头,望着远处闪烁着星星点点灯火的夜色,半天没有吭声。自从把父亲和自己的婚礼联系到一起,庄醒心的内心就陷入十分矛盾的境地,寻不寻找父亲,对他都是一个字——难。
寻找,可自己确实恨他,恨他抛家弃子,恨他无情无义,恨他毁了自己年少生活,因此,从心底不想见他c认他c叫他,不想接受他。不寻找,众目睽睽之下,自己的婚礼必然出现不正常的缺失,因为不管怎么说,他毕竟是自己的父亲。他不来参加,于情于理总是说不过去的,况且,父亲健在却没来参加自己的婚礼,怎么向大家解释呢?有时,他真想跟萍儿说不举行婚礼算了,可那又是不可能的,除了自己,估计所有的亲朋好友都不会同意。
“萍儿,也许我有些太自私c太固执了,可是,我确实不想面对他。我对他没有任何印象,我早已经习惯了没有爸爸的生活。现在,突然让我对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张口叫‘爸爸’,已经很难,而且还是一个我心中恨了二十多年的的人,更是难上加难。因为妈妈,我也曾经极力劝说过自己,可就是不行,无论怎么找理由,怎么调整,就是没有办法接受他,连他的名字我都不愿意提,更不要说跟他见面了,除非让我死,真的。”
听到庄醒心还是这样强硬执拗,叶萍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不再说什么。
十多天后,庄醒心的手机突然来了一个短信提醒,说是成功预交了五百元话费。开始,他没当回事,以为是有人输错了存话费的手机号码,别人肯定很快会打电话讨要回去,可是,几天过去了,却没有任何动静。叶萍儿开玩笑地说:“是不是哪个歌迷在给你送赞助啊。”
不对。庄醒心突然意识到事出有因,在手机上搜索了好一阵后,一个电话打到那个在桥上“寻父”男孩的家里。碰巧,正是那个男孩接的电话,庄醒心还没问,那男孩张口就说:“谢谢大哥哥c大姐姐。那五百元钱是我请父亲打给你们的。刚到家妈就催我赶紧把钱还给你们,可一直不知道你们的地址信息,没办法寄,估计朝你们要银行卡号,你们也不会给的。后来还是我表哥提醒我们的,用这种方式还钱。”
“哦,你爸爸没什么事吧?”
“好险,要不是警察叔叔,弄不好命都没了。”
原来,男孩的父亲离开那家工厂后,四处打零工时听信一位自称是山西老乡的介绍,来到一家地方十分偏僻的加工塑料制品的黑工厂打工。没想到一进去就出不来了,身份证c手机都被工厂没收,说是统一保管。每天除了12个小时对班倒干活,就只能在住房里c院子里呆着,一律不准出大门,不准和外界联系。工厂四周的围墙有三米多高,四角都安了监视器,墙内四周还拉了一根电缆线,工厂的工头警告说,所有工人都不准越过那条线,否则绝不客气。曾经有几名工人想半夜逃跑,搬了几个凳子,刚到墙边就被发现了。抓回来打了一顿不说,还关在一间小房子里三天不给饭吃。父亲就这样累死累活地在里面干了大半年,直到工厂被人举报,才被警察救了出来。后来,经市劳动部门介绍,又到市里经济开发区的一家正规工厂做事。
给读者的话:
这是本人的第一部小说,源自60岁那年夏天做的一个短梦。是那个梦,在脑海里凿出了一个泉眼,水量虽不甚丰沛,水质也不算太好,但也时断时续地流了三年,并且,还在继续,希望能有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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