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尘这一出手,自是惹得大堂内诸般心思,毕竟先前侏儒何等实力,此刻但凡还留在这的几人谁看不出来?再加上出掌前,侏儒神色少有的狰狞和吃力,显然使出这招是费了其很大精力,可陆尘,一个看起来年纪轻轻的普通江湖人,居然很从容的接下了这招,如何不让堂内众人心思纷飞?
其中,躲在边角疗伤的美妇人很诧异的望了陆尘,显然没料到堂内居然还有另外一个功力不凡之辈,但她眼中除了诧异外便只剩敬佩,并无丝毫妒忌;至于赶车人则很少见的朝陆尘点了点头,并露出一丝不算好看的笑意,应该是对先前陆尘出手救下公子的感激之意;而孟不济同样面带惊容,只是与他人不同的是,他惊讶的不是陆尘武功超出了他原先的预料,而是在悔恨没能早些知道陆尘的真正实力,否则先前侏儒挑衅自己时,他也就不必那么畏首畏尾了,连带着,他自是也把陆尘一块骂了进去。
最后,这次争斗的两位主角,却又各有心思。其中,侏儒在陆尘出手后,便止步停手了,同时眼神冰冷的上下打量这个青年,嘴里还不住冷笑着,只是他的眼中非但没有一丝被人搅了好事后的愤怒,反倒还隐隐透出一抹微不可查的赞许。至于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话的公子则还是那么悠闲的端坐木桌前,甚至之前侏儒掌风即将轰到自己时,都没有露出哪怕一丝的惧意,倒似乎早就料到身边的青年会出手救自己,故此,现在自然也不会故弄玄虚的去表现的如何如何惊讶,只是很坦然的对着身前站着的身影轻轻吐了一句“多谢”。
陆尘眉头轻皱,愈发觉得身后的公子身份太过神秘,对于这次贸然出手救人更是隐约间有种“自讨麻烦”的念头。只是他做事一向讲究顺意而为,既然心中有了救人的念头,自然不会再介意后续的麻烦,于是,他顿了顿,终于还是轻轻的回了句“客气”。
一时间,大堂内氛围竟少有的怪异。侏儒与赶车人在中间相互对峙,一触即发,公子与孟不济一前一后坐在门口的木桌旁,不发一言,美妇人躲在墙角疗伤,陆尘站在公子身前,进退两难,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忽然,赶车人似乎有些受不了这种氛围,大吼一声,整个人纵身而起,一剑劈向侏儒头顶。侏儒冷笑一声,飞身闪过,赶车人右腕一转,剑势急变,由下而上尾随侏儒而去。
剑势如电,转眼间,赶车人后发先至,追至侏儒身后,“去死”,赶车人怒吼一声,手中长剑霍然刺出,直击侏儒后背。显然赶车人对于先前侏儒声东击西突袭公子之事,仍然心有余悸,故此现在动手端的是招招致命。
但侏儒与赶车人斗到现在,只在先前一个不慎下受过轻伤,岂是泛泛之辈?但见他蓦得转身,目光如电,瞧破赶车人剑势中的弱点,左手并掌,轰然拍出,“砰”的一声闷响将长剑格开,同时左脚急点,整个身子再度欺身而上,头朝下脚朝上,左手并指,直取赶车人百会穴。赶车人双目大瞪,身随剑走,避开侏儒这一指,其后剑势突变,右手一个翻转,天马行空般直刺身后的侏儒。
“砰砰砰”,转眼间,二人又拆了近二十余招,只是这次与先前不同,二人俱是尽力而为,每招每式全都附上了内力,可谓威力大增。不止将大堂内已然破碎的桌椅板凳轰成碎片,连两边的酒缸也都被牵连到,碎成一地,甚至客房处的红门都被侏儒的掌风一个不小心蹭到,击成两半,惹得躲在客房内诸多房客们惊惧不已,更是不敢出门。
原本,若依二人的心性,便是斗的再如何激烈,也少有祸及旁人的,但一来先前侏儒对公子动手一事彻底激怒了赶车人,二来二人斗到现在,可谓生死只在一刹间,谁也不敢将心思放到其他事上,故此只不消一会,整座大堂几乎都成了一片废墟,包括之前一直没被殃及的公子这桌也早不知被谁的掌风击成了两半。不过,好在陆尘反应过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