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的大雪便是最好的印证了。
岍苡未让青柯随行,只随意裹了一件狐皮大氅,也就出去了。
药苑算不得内城,外城的宫卫比不得内城严密,是以,岍苡此行还算顺利,她不敢在途中耽搁太久,见蛊养的甚为满意便也匆匆回了。
“今日这般冷,你偏偏还要入宫,五殿下公事繁忙又怎会时时呆在西宫……可不是打了秋风吧”
这声音甚是熟悉,岍苡抬头看了一眼,便见守城卫那处走过来两个人,岍苡看着那个青年,眯了眯眼,怪乎近日守城卫无人,原来是他携眷入宫。
岍苡未曾避讳,仍旧一路前行。
“哥哥不知,前些日子我与阿顼哥哥有些误会,这些日子我坐卧难安的,怕他真恼了我,才这般执着的。”
字字入耳,岍苡自知宿铭身旁那女子就是庵堂溪前的乞儿,那说话的语气颇有几分娇俏感,只这样一看倒也真有些千金闺阁之范儿,与当初那般寒酸早已不能一概而论了……
那眉眼间的生气有些刺目,岍苡看着她,目光算不得友善。
待二人皆看向她的时候,不由一愣,宿铭神色颇有几分不自在,似内疚又似尴尬,彼时几人不过咫尺之距,岍苡站在那处目光直直的看着他二人。
“皇子妃。”还是宿铭先揖了礼,岍苡微微点了头,越过二人直直往西宫走去。
唯有那么一瞬,与宿雨擦身而过之时,岍苡看到宿雨那略带挑衅的神色在她倏然而过时猝然消失,反是带了几分惊惧与歉疚甚至还藏了一丝怀念。
岍苡咂摸着宿雨复杂的眼神,突然顿住脚步转过身在几人之距处停住,高声问道:“这是将军何人”
宿铭转过身将宿雨护在身后,恭恭敬敬的作答:“是宿某之妹。”
岍苡看见他倏尔绷紧的神色,轻轻一笑,“是么,我听说您妹妹幼年就亡故了,这死而复生之事竟也真有,真真匪夷所思……”
岍苡说话之时一直瞧着二人的神色,宿铭尚可,大抵这段时日质疑之言所闻太多他已能做到处变不惊了,宿雨到底还欠些火候,闻言脸上稍稍有些挂不住,只可怜兮兮的望着宿铭,宿铭拍了拍她的手背示以安慰。
“是宿某之妹无疑,劳皇子妃挂心了。”宿铭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他此番态度较之先前已经大不相同,这让岍苡颇有几分诧异。
宿雨一直低着头,岍苡嗤笑一声,沉声道:“抬起头来。”
宿雨挣扎了几息,堪堪抬起头来,岍苡突然走近,单手捏住她的下颚,宿铭这才有了几分神色变化,咬着牙,右手紧紧捏着腰间别着的剑,终究还是躬身向岍苡求饶。
宿雨见宿铭这般作为颇为意外,那失望的眼神将岍苡看笑了,“我凭什么饶恕她”
岍苡摊开右手,上面有几条蠕动的蛊虫,通体血红,宿雨见那蛊虫,浑身都在发颤,她闭着眼带着一丝哭腔道:“臣……臣女不知何处得罪了皇子妃,还请皇子妃宽恕则个。”
宿铭看着那蛊虫,面色已然十分难看,双手紧紧的攥着拳,岍苡看着宿铭,才道:“将军不是袒护妹妹么,怎么,我今日这番行为还不够明显吗如此挑衅,将军还能袖手”
宿铭也知岍苡尚为当日之事介怀,有些悔不当初,说来他对岍苡确实狠不下心责怪,跪在那处叩首,“是宿某错了,请皇子妃大人大量。”
岍苡冷笑,一个眼刀射向宿雨,问道:“将军不想知道我为何迁怒她吗”
宿铭确实一头雾水,按说宿雨与岍苡并无多少牵扯才是,一想大抵是宿雨和即墨顼旧日夙愿之故,岍苡才耿耿于怀却不敢将这番话开诚布公的说,只道:“不管妹妹何处得罪了皇子妃,也请皇子妃宽恕则个。”
哼,岍苡放开捏住宿雨的手,看着她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