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的丰谷城墙是修在了那座煤山外围,辛螺打主意的那片土地,也是在城墙以外,辰州峒境内的那一大片荒山野地。
要说城墙外面的那一大片地方,宽也是真的宽阔,就是因为土壤比别的地方相比而言要贫瘠,而夏依本来就人少,所以老百姓们都聚居在土地肥沃的地方去了,留下那一大片荒野也没人去费力费神地开垦。
但是有句话说得好,没人争是根草,有人要就是宝,如果溪州想买下那片地的意思一透露出去,那块荒地可就未必是不名一文的地方了
彭瑜现在最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怎么样才能在不暴露初衷的情况下,用最便宜的价格c最不引人注意的方式,把那块地给买回来!
一路想着这个问题,彭瑜闷着头往自己住的客房走着,浑然没有发觉正侧身站在廊柱边看着自己的云雀,竟是直直走了过去。
云雀暗自发恼地跺了跺脚,追上前两步唤了一声:“彭瑜!”
彭瑜愕然回头,见是云雀,倒是猛然想起一件事来:“云雀,我正好有几件事要问你!年前七小姐去阿吐谷王城上缴岁贡,你也是一直跟着去了的,你在那里碰到过辰州峒主洪利荣吗?
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还有,七小姐说洪利荣给她写了一份手书,允许溪州越界在辰州峒那边开挖取土,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云雀本来叫住彭瑜,是想跟他问清楚一件事的,这会儿见彭瑜有正事问自己,倒是很快把个人私事放下了,偏着头仔细回忆起那时的情形来:
“那个洪利荣啊,瞧着挺精明的,就是以为全天下他一个人最精明,别人都是傻子!”云雀仔细回想了想对洪利荣的印象,毫不犹豫地下了定语。
想到洪利荣在土王府的岁宴上还戏谑地问辛螺有没有把荒岭的山挖平,山上的土够不够把大荒滩给填好,云雀就忍不住冷笑:
“抵着债不还,还有心想赖账,一旦觉得有利可图,就跟苍蝇汲血似地附上来!还真当我们小姐是二傻子呢,我就等着他悔断肠子的那一天!”
这么说,洪利荣为人贪利无义,又自诩精明彭瑜摸了摸下巴,心里有了些想法,匆匆跟云雀道了一声谢,兴兴头头地就走了。
云雀跟在后面叫都叫不及,觉得自己都等在这里了,结果还要再追上去,又实在太丢脸,只得气忿忿地咬了咬唇,垂头耸耳地回去了。
杜鹃正在给辛螺煎药,见云雀沉着脸回来,小心地凑上前去:“云雀姐,你没找到彭二爷?”
先前在正厅里,大家都拿着这两人有意打趣,彭瑜和云雀都是七小姐的心腹,若是郎有情妾有意的,顺水推舟可能就把这事给公开了,还能求到七小姐的恩典和祝福。
夏依虽然民风比大燕开放,可是这事儿一般女孩子总要矜持些,自然是等着男方开口说话才好;可是彭瑜却有些支支吾吾的——
云雀虽然当时拉不下面子先走了出来,可是回头一想,又决定转回身找彭瑜问个清楚,问问他到底有没有喜欢自己。
她是个爽辣性子,最不喜欢在感情上拖泥带水,要是彭瑜也喜欢自己,那两人就把这事儿给开诚布公了,要是彭瑜只当她是个同伙儿搭档,那她就狠狠心断了那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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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云雀出门时,自言自语了一句:“不行,我得找他问个清楚!”杜鹃瞧着云雀那股子劲儿,就知道她肯定是去找彭瑜了,本来还以为两人当差时相处得很不错,应该是水到渠成的事,没成想云雀会沉着脸回来。
难不成彭瑜对云雀并没有男女之情?杜鹃心里好一阵纳闷,她撞见过好几次,云雀姐在认真做事,站在一边的彭瑜在偷瞥她,眼里应该就是喜欢啊,怎么会
云雀烦恼地扯过一张小杌子坐了下来:“别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