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被暗杀了这里不是她原来所处的文明社会,有法可依,有警力保障她的人身安全,她其实真的很害怕。
可是怕又能怎么样?她要是不站出来为自己争一争,迟早都是一个死。
见辛螺只答了一个字就沉默地闭紧了嘴,陈延陵不由抬头看了她一眼。
大概是因为这两天的劳累,少女本来就只有巴掌大的小脸有些瘦削,如漆如画的眉目依然黑白分明,长翘的睫毛此时正密密垂下,遮住那双杏眼中的情绪,淡粉的嘴唇紧紧抿着,被火光印上了一层淡淡的金红色,却莫名地让人感觉到这暖色中有一种坚硬的冷。
石头如果不坚硬,就会被人轻易碾碎,水如果不化成坚冰,就会被人随手泼弃
陈延陵心里突然涌出一丝怜悯,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外面却突然响起了有些沉闷的c“砰砰”的声音。
一直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辛螺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靠向陈延陵抓住了他的手,明明她就跪在这火盆边烧着纸钱,那只手却是一片冰冷。
陈延陵想也没想就反手将那只冰冷的手握在了自己掌中:“别怕,是有人在外面拍门。”
男子的声音低沉中莫名带着一种安稳的力量,干燥c温暖的大手几乎将她的手整个都包进了掌心里,辛螺瞬间定了定神,冲他歉意一笑,抽出了自己的手站起身来:“来人,去看看谁在外面拍门!”
这都已经后半夜了,谁还会这个时候来拍府门呢?
守在灵堂外的几个下人很快跑出去查问了一番,然后有腿快地跑了回来:“七小姐,是干田寨的彭寨长知道消息后过来吊唁了!”
话音刚落,灵堂外就响起了彭成亮的哭声:“峒主大人,是我们干田寨拖累了您啊”
如果不是干田寨突遇暴雨冰雹受了灾,辛酉源也不会急急往那边赶去,结果在半路上就出了意外;彭成亮一得到消息,就把寨子托给儿子和几位族老打理,自己带着几个心腹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
这一路上暴雨未停,塌山涨水的,彭成亮能在后半夜赶到,也是吃足了苦头,身上泥水还,几乎看不出衣服原来的样子了,而且不知道是被石头还是树枝划破了好几处,一身褴褛的样子,就算说是乞丐也有人信。
三四十岁的汉子,这会儿却哭得哀痛欲绝,还在灵堂外面就跪了下来,一步一磕头地往里面一路拜进来;不管这人心意真假,能做到这样子也着实让人感动了,辛螺连忙上前扶住了他:“彭寨长快快请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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