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情谊。是兄弟就该守着兄弟的界限,做事不能太不讲规矩。让彼此难堪。”
池慕何等心思,瞬间就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同时,也被这言外之意震住。
他将手机锁屏揣进兜里,慢条斯理地攒出嘴角一个风雅的笑,脚上的手工皮鞋却狠狠地踢在了黑砂石面的茶几上,发出一声巨响。
与此同时飘落的还有他冷得下霜的嗓音:“陆仰止,我们他妈一番好心都喂了狗了。”
他刚才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如果他和池慕敢不经他允许就把人带来,他们的兄弟情谊就到此为止。
池慕从沙发背上抄起外套转身就往外走去,宋井听到办公室里的动静赶紧迎上来。
池公子向来是脾气最好的,至少表面上永远笑吟吟的不给人脸色看,可是这次他拉开办公室的门走出来的一刹那,那一脸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沉暗幽冷吓得宋井都是一哆嗦。
“劝不动,走了,他死的时候派人支会我一声,其他事不用喊我。”
池慕留下这么一句就走了。
宋井愁眉苦脸地站在原地,不知道是该追还是不该追。
思索一番觉得还是屋里的人稍微重要些,于是宋井敲门进了办公室,发现陆总还是一副老神在在、无波无澜的模样,目光凝视着手里的文件,分毫不留给其他。
可,那明明只是一页目录,他已经盯着看了许久。
宋井轻咳了一声,故意绕了个圈子开口:“陆总,明天容副总做手术呢。”
这个话题总算引来了男人一点关注,“霍无舟不是守着吗?请最好的脑科医生,千万不能出事。”
“霍先生平日里是不分昼夜地守着。”宋井挤眉弄眼,“可是霍先生说这两天他有事,容副总这边他分身乏术呀。”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一般人总该问一句“有什么事”吧?
但陆仰止从来都不是一般人。
他阒黑无光的眸子里淡淡闪过思考的痕迹,而后点头道:“这段日子他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容鸢,是该休息几天,你派几名看护过去,手脚利索点的。”说着又忍不住咳嗽了几下,听得宋井心惊胆战,他才接着嗓音沙哑地说下去,“再通知沈月明过去换班。”
就云淡风轻地绕过了宋井给的台阶。
宋井心里好像又无数只爪子在挠,深呼一口气,又硬着头皮加了剂量,“陆总您不过去看看吗?容鸢怎么说也是您的师妹——”
“等她好了我再过去。”
这油盐不进的样子,宋井简直想骂街了。
还是再下一剂猛料吧,“陆总,今天容副总那边盯梢的保镖报回来说,有个面生的女人过去看过容副总,在楼道里遇见庄小姐俩人还吵了一架。”宋井说着说着就开始不找边际放飞自我了,“啊对,还说庄小姐气极推了对方一下,对方摔在地上脚扭了,脸色白得跟鬼一样……”
这绘声绘色地描述连他自己都觉得贼揪心了。
然而陆仰止还是岿然不动地坐在轮椅上,眼睑阖着,面部轮廓纹丝未动。
他的声音渐渐小下去,陆仰止待他不吭声了才搭话:“说完了?”
宋井低着头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说完了。”
男人薄唇翕动,一字一顿,“滚出去。”
宋井眼皮一跳,才意识到陆总生气了,却不知这气是来自何方。
再看男人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横漫的浓雾,他彻底不敢造次了,“是。”
他退出办公室,小秘书赶快迎上来,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宋井绝望地摇了摇头。
谁也没看到,男人睁开双眼后,眼底弥漫的肃杀之意。
……
顾九歌最近过得很是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