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精致,明眸皓齿,生机勃勃。
头发比先前又长了些,过了肩膀,乌黑色衬得她的皮肤更加透亮。
陆仰止是几年前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才发现,其实漂亮可以算作是一种气质,无关容貌完美与否,哪怕是穿着病号服就这么散漫随性c大大咧咧地坐着,那种气质也能半点不被遮掩,从骨子里一直渗透周围的空气。
那年,就连从小到大见惯了美人的陆三公子,都觉得眼睛被什么东西灼了一下。
有她在的地方,别人是无法抢去半点风头的。
唐言蹊不知道他那双漆黑无物的眼瞳里到底蓄着什么样的情绪,她能看到的只有表面一层极其伤人的冷。
她咬了下唇,难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现在不是上班时间吗?你过来看我没关系吗?”
男人面容未见丝毫松动,嘲弄,“你在决定装病和怂恿容鸢在例会上跟我吵架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我过来看你到底有没有关系。”
女人的细眉皱紧,言简意赅地解释:“我没有装病。”
她是真的病了。
然而陆仰止看他的眼神更加简单,明晃晃就写着三个大字,他不信。
“发烧而已,随便是个有常识的人都知道该怎么处理。别告诉我说江一言吝啬到连个医生都不给你请的地步。”
唐言蹊垂下眼帘,望着掌心的纹路,“没有。”
阿笙和表哥都待她不错,也为她请了医生。
只是
“如果我不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她低声说。
男人眸色沉得更深了些,如深海的海底,透不进一丝光,“唐言蹊,你以为陆氏是什么地方,我是你什么人?”他冷冷开口,“你想见我我就该让你见?”
唐言蹊眨眨眼睛瞅着他,“没有啊,我又没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过来。”
她不过就是住了个院嘛。
腿长在他身上,他不想做的事,谁还威胁得了他?
男人呼吸一窒,胸口无端端涌出更多的恼怒,“你就笃定了我会来?”
唐言蹊笑开,“你这不是来了吗?”
他猛地攥拳。
良久,脸色重新归于平静,“是,我是来了。”
唐言蹊听到他这句话的语气,心里忽然升起一股无法解释的慌乱。
这句话和前面每一句都不通,不是被她算计了的恼怒,不是看到她嬉皮笑脸的厌恶,更不是最开始还没进门就对护士厉声说叫医生来的担忧。而是,漠然,不起风浪的漠然,她再也无法撼动他的情绪的漠然。
他甚至没有再刻意讽刺她什么,而是平静地走到她面前,双眸望着她,“既然我来了,那我们就好好谈谈。”
唐言蹊一怔。
那不祥的预感随着阵阵凉意窜进四肢百骸。
她却像被人定在原地,无法动弹。
半天,才动了下干涩的嘴唇,吐出一个音节:“好。”
男人颔首,对她的配合表示感谢和满意,“我下面说的话你要记清楚,也好好想想。”
她费力提唇,“你说。”
“今天来,一是放心不下你的身体,二,也是想为了告诉你,我和清时订婚的事,希望你搁在心上。它不是个空穴来风的消息,而是不久以后,她真的会变成我的妻子。”
唐言蹊的心脏蓦地被人握紧,有森森白骨插进了血肉。
她僵硬了好久,才勉强一笑,无比肯定道:“你不喜欢她!”
“我喜不喜欢她是一回事。”男人从善如流地接过,竟没有否认,“但是我娶了她,就会履行一个丈夫的职责。”
他的话字字都如针挑断着她的神经,偏偏,却又正直得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