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门楼下是那种让宋语桐能够听得到自己心跳的安静。
因为,她看到了沈思远手上戴着的一块表,大表盘,在黑夜里生光,宋语桐从未见过这种表,小到上面的每一个字母都清晰如白昼。
她的脑子瞬间就嗡嗡开了,将所有的一切都抛诸脑后。
沈思远看到她停下,问了一句,“还不走?我送你回家。”
宋语桐一直盯着这块表,什么都忘却,原来她一直不记得的她的第一个男人竟然——沈思远。
有这种表的人可能很多,可是瞬间,很多脑子中的盲点也开始慢慢清晰,为什么沈思远说“原来是陈太太”,好像见过她,为什么沈思远曾经问她“喜欢攀男人的脖子吗?”
是因为她之前就攀过他的脖子。
宋语桐顿时觉得面红耳赤,似是愣愣地问了一句,“沈总,那晚的——那个男人是你吗?”
良久,沈思远说了一句,“我一直以为你记得。原来我和那一夜一样,都在陈太太的脑子中消失了。”
果然是他。
那一夜,她是他的女人,在结婚前的半个月。
只是那天黑暗之中,宋语桐看不清他的表情,喝醉了酒,也忘记了。
宋语桐恨不得赶紧找个地洞钻进去。
世界这么大,可是她那天偏偏和最不应该的人——上床了。
上次,她在他面前脱衣服,他认为她是“勾引”,无意间去了他的公司,他以为她还是“勾引”,好像她一直在勾引他。
可她真的没有。
宋语桐把手覆在了脸上。
“痛吗?”沈思远问道,一根手指轻挑起了宋语桐的下巴,她被迫看向他。
他的眼睛里是宋语桐怎么都看不懂的柔光,只能在他的脸上逡巡,慢慢地脸开始变红。
“什么?”宋语桐的这句话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带着颤抖。
“那天晚上。”
宋语桐没有回答沈思远,转身就跑。
出租车上,那天晚上的事情瞬间就变得很清晰很清晰,本来沈思远在她的脑子里只是模糊的影像,而且那天还关了灯,她确实记不得了。
可是在知道了沈思远之后,他就在宋语桐的脑子里再也挥之不去,他很强悍,而她因为喝了酒,也很狂热,有没有流血她已经忘记了,只是记得真的好痛啊,毕竟那是她的第一次,沈思远进了好几次都没有进去。
——
宋语桐先去了父亲家里,把支票给了父亲,还说她最近和陈绍哲吵了架,千叮咛万嘱咐父亲别给陈绍哲打电话,免得他又发怒之类的。
父亲见钱眼开,对宋语桐的叮嘱唯唯诺诺。
回到家,陈绍哲还没有回来,宋语桐便回了她的房间去睡觉的了,结婚以来,他们一直分居。
可怎么也睡不着,熄灯之后,那天的景象像是放电影一般,在她的脑子里慢慢回放,直到她像一个怀春的少女般面色潮红。
迄今为止,沈思远是她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的一个。
今天晚上,陈绍哲什么时候回来的她不知道,第二天她上班的时候,他还在睡。
想不到的是,第二天沈思远竟然去了公司了。
好像一边走一边在打电话。
“是我。”
“那又怎样?”
“既然陈总不能为你岳父提供方便,我施以援手,你今天是向我问罪来了?”
沈思远的声音,带着挑衅,可那口气听起来又特别轻松,却并不友好,好像他向来应付这种事情,早就习惯了。
他从宋语桐的办公室经过,然后就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宋语桐却皱了皱眉头,心里暗暗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