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去疴丹”,李山还没来得及表示谢意,就听屋外传来一个炸雷般的粗吼声。
“宁丹师,您老人家可要为我做主呀!李山,他是妖人,做不了炼丹童子呀!”
宁丹师眉头一皱,苏翔早已看在眼中,冲着屋外厉声喝道:“哪个不开眼的家伙,在门外大呼小叫的,冲撞宁丹师清修,莫非想尝尝挫骨鞭的滋味?”
也许别人听不出说话之人是何人?可李山却听出来了,他心里咯噔一下,坏了!这来得是陆大方!
这时,就见一个胖乎乎墙一样的肉坨连滚带爬地来到屋里,只是这肉坨浑身上下缠着布带,就连脸上也遮盖了一半,活像一具行尸,显然受了重伤。
那肉坨跪在地上冲着宁百草,“咚咚咚咚”磕了几个响头,大声道:“废丹司看守杂役陆大方给宁丹师磕头了!”
宁百草还没说话,苏翔先沉声道:“废丹司归孙懿玄管辖,你若有事该当找他才是。哼,闷头闷脑地跑到丹室来做什么?”
陆大方涕泪横流说道:“苏丹士,小的之所以擅闯丹房,实是一片忠心啊!现在丹房有妖人混入,可谓岌岌可危,小的身为丹房一份子,自然不能视而不见,故此才挺身而出,跑来丹房跪见宁丹师,想让他老人家除掉那个妖人,还丹房一片太平呀!”
宁百草听陆大方一口一个妖人,而且还直指妖人就是李山,脸上不由得微露愠色,沉声问道:“陆大方,你说李山是妖人?可有证据吗?”说完,还颇有深意地瞥了一眼侍立旁侧的李山。
此时的李山心跳如潮涌,他后悔当初为何不杀了陆大方以绝后患,现在被这疯狗咬住了,怕这场大劫难逃!唉,目前的困境如何化解呢?若是把血瞳暴露了,宁百草和苏翔会不会跟自己反目,帮陆大方擒拿自己呢?
虽然心头思绪万千,可李山却一脸平和,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宁丹师,证据有,就在他眉心处!”陆大方一指李山被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头部。
闻言,宁百草只是轻轻“哦”了一下,便如老僧入定一般,默然不语。
苏翔也左一眼右一眼地审视着李山,可看他神色淡然,没有半点慌乱,又不像陆大方所说那样,便扭头去问陆大方:“李山眉心处有何古怪?”
“苏丹士,李山眉心处有一颗血色妖瞳!那妖瞳会发血光,只要看上一眼,活人就会化成一摊肉泥血水!”陆大方说这话时,呼吸加重,双眼之中露出惊恐之色,估计又回想起昨日血瞳发威时的场景了。
血色妖瞳!
这四个字如一道霹雳闪电在宁百草心头划过,他忽然想起一事,据说魏国极北之地,三千弱水之中,有一小岛,其上有一魔教,名曰妖月教,一千年前由汉土传入魏国,时至今日已传六代。然此教门人行事诡秘,平时极少示人,传言妖月教各大长老踏入法相境眉心处就会出现一颗妖瞳。难道这个李山是妖月教派来太厄门的奸细?可看他年纪也就十五六岁,又怎么会是法相境强者呢?
宁百草一时百思不得其解,只好静观其变。
“嘿,陆大方,照你所言,你应该见过我眉心处的妖瞳,既然它如此厉害,你现在应该是一摊肉泥血水才是!为何还活蹦乱跳地站在这屋里?真是奇之怪哉了。”李山抓住陆大方言语上的漏洞,当即反驳道,然后又肃然道:“宁丹师,你有所不知,小子蒙您老人家垂青,钦点为炼丹童子,这陆大方嫉妒于我,在小子前来丹房的路上,截杀于我,非说小子抢了他炼丹童子之位,还用丹雷轰杀于我,好在小子命大才逃过一劫。没想到陆大方蛇蝎心肠,一计不成又施二计,跑到丹室来诬陷小子是妖人,意欲致小子于死地。紫气宗朗朗乾坤,昭昭日月,岂容他一个小人肆虐,还望宁丹师c苏丹士为小子做主,还小子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