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先前楼下他站的位置,那里孤零零地躺着半截冷寂的烟。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就是那根躺尸的烟,被他全程无视、无情地跨过。
她没有抬头,因为她可以想象,陆明绅或是怜悯或是讥嘲的笑容。
管他呢,管他怎么想,她不想看。直到陆明绅抬步走开,确定人已经消失在走廊,她才抓住扶手,装作满不在乎地下楼。
蹲下身子,她准备将烟头捡起来,乔妈却快她一步,“二小姐,我来吧。”
“哦。”莫洛愣愣地回道,然后才站起身来。
站在原地,望着偌大的客厅,那一瞬,她有些张皇。
“二小姐,坐一会儿吧。”祁连川来了,甥舅俩许久不见,总不能就这么走了。乔妈想着,只好朝魂不守舍的莫洛如此说道。
她不由得摇了摇头,二小姐从小就属于凡事都要做到最好、绝对不能给家长抹黑的那种要强的乖孩子,如今抽烟被祁连川亲自抓包,烟头还正正地落在他脚边,可想而知此刻二小姐心里肯定不好受。
乔妈的分析也占一定的道理。
作为强迫症患者,所有东西的一定要归类摆放,并保证整整齐齐的莫洛而言,今天的事除了祁连川的态度对她打击很大之外,她还无法接受自己如此糟糕、如此乱来的一面被无意暴露在他面前。
尤其是,旁边还有个才看到自己喝得烂醉的陆明绅!
坐在沙发上,莫洛无不心烦意乱地想着,情绪简直跌倒了谷底。
甚至觉得有些无脸见人,只是想到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了,未免显得太气短,某些时刻,她并不希望表现得太过在乎祁连川,因为害怕给他造成困扰,因为害怕说穿了被拒绝,又或者因为其他隐秘复杂的情思……
于是,如坐针毡。
==
祁连川看着对面沉稳有节的年轻人,陆氏集团这一代唯一的继承人,没有继承父亲偌大的家业,也没有如外家所愿步入政界,反而从了医,倒是个有想法的。
“小沫的病情怎么样?”他直接问道。
“现阶段还算稳定,具体结果要等明天测评。不过我昨天遇到了默克疗养院的小戴维,祁连叔,冒昧地问一句,长歌除了七年前的那件事情外,在之前有没有发生过类似情况,或者对她影响很大的事?”陆明绅问道。
听他这样说,祁连川认真地回想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我也是七年前才回了G市,并不是很清楚,怎么突然这么问,是哪里有问题?”他的目光落在陆明绅脸上,清明洞彻,直抵人心。
陆明绅知道,既然提及这个话题,以祁连川老辣的观察力,又怎会不怀疑这里面有问题。这些年,如果没有祁连川明里暗里的支持,他也不会如此轻易就摆脱了家族的束缚。
斟酌了一番,他将心中的疑问与猜测全盘托出。
……
听完他的话,祁连川向来波澜不惊的面孔也多了几分深沉冷冽,如果真像陆明绅所说的那样,很可能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枉然。而莫洛将她找回来的初衷,也有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
更重要的是,这就是一颗定时zhà弹,他们永远不知道哪天会突然bàozhà。
“你说的可能xìng有多大?”他不由得问道,语气里多了几分严肃和郑重。
没有亲口得到莫长歌的承认,无权拆封当年封存的档案,对于这件事,陆明绅仅仅是凭借自己的专业知识和经验判断,所以对上祁连川的问题,他只能回道:“如果这件事是真,那么以上一次的事件来看,只要不触及她的禁忌领域,应该就不会发生,毕竟我认识莫长歌已经快17年,而这期间,作为心理学毕业并从业的我,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但是,这种事情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