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撑住。”
“好。”莫长歌说完就挂掉了电话,而额头上,已然冷汗涔涔,这么会儿功夫,已将额前的黑发沾湿。
黑暗中,耳边仿佛有无数道声音,慌乱的、悲伤的、辱骂的、责怪的、慈爱的、后悔的……充斥、撕裂着耳膜。
伴随着那些嘈杂不歇的声响,无数破碎的画面闪过脑海:花圈、白幡、血色、病房、针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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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绅赶到的时候,就看到莫长歌趴在方向盘上,身体快弓成了一只虾米。
好在她并没有将车锁死,他忙开了车门,伸手去摸她的额头,果不其然,冰得简直可以冻死人。
“莫长歌?”他试探的喊道,想确定她的状态。
这时候秦风也停好了车,见状,不由得担心,“她怎么了?”
情况紧急,陆明绅无暇解释,直接将人打横抱起,朝他们开来的车大步走去。
秦风连忙跑上前去把后车门打开,陆明绅将莫长歌放到后座上,然后吩咐道,“拿靠枕给她垫着。”
秦风连忙上了车,取下塞在后面的靠枕和薄被,依言将靠枕塞到了莫长歌脑后,又打开薄被给她盖好。在将她手塞进被子时,触及到如此冰凉的温度,他不禁心惊!
低头望去,只见她此刻神情无比痛苦,脸色苍白如纸,如墨的头发被汗水打湿黏在脸上,衬得巴掌脸更小。秀气的眉头完全皱到了一起,眼睛紧闭,只有不断颤动的睫毛表明她并没有昏睡过去,而是难受得无法忍受。
明明醒着承受痛苦,却连一句呻吟都没有,唇死死的咬着,不肯松开。
陆明绅从后备箱取了yào箱,快步地走过来上了前排,提醒道,“别让她咬伤自己。”哪知一回头,就看到秦风皱眉的样子,低头看过去,莫长歌正紧紧咬着他的手指。
“你”本来想说车上有备用毛巾,可一想到来的路上,秦风为了报复自己不肯透露消息故意踩的那几脚刹车,他决定还是不说了,反正秦风也挺乐意的不是?
迅速打开箱子,依次拿出吊瓶、一次xìng输液器、针管等医用物品,然后配兑yào剂,注shè进吊瓶,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无可挑剔。
“把她手给我。”拿起针管,陆明绅朝秦风说道。
如果说先前去yào房拿yào的时候秦风还不敢相信,那么现在,亲眼看到陆明绅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他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要说话,她耳朵边吵。”和先前一样,陆明绅完全不打算给秦风任何询问的机会。
在秦风的配合下,他用医用rǔ胶管绑住了莫长歌的手臂,然后在她手背上拍打了几下,只是莫长歌血管太细,一时找不到,他只好从手臂往手背方向推拿了几下,又让秦风用手机打起手电,这才给莫长歌手背消dú,拿起针对准了扎上去。紧接着将一次xìng输液器chā入吊瓶,然后将吊瓶递给秦风,“你给她拿着。”
秦风接过吊瓶,没有任何怨言。低头朝莫长歌望去,只觉得莫长歌安静得有些过分,要不是手指头上传来尖锐的疼痛,他根本难以想象她在经历什么。
她怎么了?
明明很想问,但想起陆明绅的那句,就放弃了。望着薄被下的人儿,那身体蜷缩成一团,看上去仿佛一只可怜的小猫,而她额头的冷汗就没停过,还在不断地冒。
陆明绅隔着玻璃按动钥匙,将莫长歌的车锁上,吩咐了句“看好她”后就发动了车,这一次和来时不同,他没有再坑秦风当司机,就秦风那两只手都不得空闲的样,他就是想使唤也不成了。
不过……
从后视镜里看去,秦风好像感觉不到累似的,保持着伸长胳膊将吊瓶举高的姿势。
啧,傻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