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甩手,转身。
然而成早有预料,牢牢地拽着她,令她无法挣脱。
“放手。”莫长歌冷漠地盯着他。
“不放。”成不买账。
“我说放开。”
成懒得回答,行动表明一切。
“成,你TM的凭什么管我。”莫长歌斜睨着他,眼神竟是冰冷如刀,“既然走了,何必回来,三月之期已过,那就是我的答案,果然男人都是贱皮子么,你越是不理,越要黏上来。”
“好,好……”成气极反笑,他还真是贱,竟然自己找上门来给她作践。松开她的手,他转身大步离开。
两人不欢而散。
等到成走远了,颀长的身影在街角消失不见,莫长歌浑身的力气仿佛突然被抽调,站在空旷的路边,面对着横亘在路上的斑马线,春日里微凉的夜风吹过,她竟是觉得有些冷。
和三个月前一样,本以为可以修正两个人的关系,结果也是如这般不欢而散。
在成的脑海深处,她依旧是那个任xìng妄为的莫长歌,依旧是那个嚣张恣意、不懂事的千金小姐。
不过也怪不得她,曾经接触过她的人,可能都认为她纯属玩票xìng质吧。对什么都不上心,对什么都不在意,却固执得不肯听任何的建议,一意孤行。
莫长歌,你看看,你曾经作成什么样了?
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就连她自己,不也瞧不起自己么?
无力地蹲了下去,这一刻,她只想好好静静,却在埋头的这一瞬间,听到独特清寂的声音,“起来。”
有些懵地抬起头来,就看到成站在她面前,高大挺拔的身影将她笼罩。
七点整,路灯倏地亮了起来。
明亮的光线从头顶打下来,她眯了眯眼,逆光中看不清成的神情,只有一个大致的轮廓,那轮廓是那样的熟悉,那时候还没有这么硬朗明晰,却依旧完美得不像话,完美到,她的素描本上曾出现过无数次。
记忆,一下子被拉得老远。
“喂,莫长歌,起来。”
少年的成,声音清寂冷漠,盯着蹲在疗养院后门边上的自己,语气有些不耐烦。
她抬起头来,看到就是他那时候还略显单薄的身影,在身后路灯的映照下将自己笼罩,黑暗里,看不清他的神情,然而他却看清了自己脸上的伤,只感觉他似乎有些不悦,“要发疯回家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你!”
还不等她指责,一包纸巾和OK绷就扔了下来,再回神,只能看到路灯下他走远的背影和被拉得老长的影子。
“哼!”将纸巾和OK绷不屑地往地上扔去,她完全没有起身的意思。只是先前抑郁的心情,仿佛被一种莫名的气愤取代了。
就在她低着头快要将地砖数出花来的时候,头顶突然传来一声极浅的轻笑。
“还真不让人省心。”却是成去而复返,紧接着一记bào栗敲下,“别动。”
他蹲到她身前,微凉的手指拿着纸巾替她把脸上的血迹擦干净,然后撕开OK绷,就要往上贴。
“不要你管!”她避开。
“不能管?”他挑眉,清隽的眉目略带询问。
“你没资格管。”
他却将OK绷慢条斯理地慢慢卷了起来,很快捏成一小团,然后轻笑道,“男朋友,可不可以管?”
那一刻,他的眉目间浮动着浅浅笑意,仿佛细碎温暖的灯光都聚集到了他的眸子里,化开了平时的清冷淡漠。
她愕然。
捂着先前被敲痛的额头,嘴巴张得老大,活像一头傻河马。
“你说什么?”
“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