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问道。
莫洛扭头看向她,脸有些僵硬。刚才的话,分明是陆明绅在警告她!他在告诉她,他对她的忍让,不过因为莫长歌而已,一旦她触及到他的底线,那么哪怕莫长歌保她,他也会不遗余力地打击她,不死不休。
最重要是,用输血这样的事来暗喻,还真是陆明绅风格,见血封喉,专踩痛点。
抬头看向莫长歌,她难道要告诉她,陆明绅用她不拥有莫氏血缘的缘由攻击她?她可不想要莫长歌的同情,没有血缘又如何,如今莫氏不是在她手里攥着么!
“没什么?不过,我亲爱的姐姐,你今天这一手玩得可真是漂亮,可是大大超乎我的意料呀。”
对于这样夹qiāng带棒的赞美,莫长歌自然知道莫洛并非是在恭维她,不过是想从她这里获知更多自己下一步将会如何行动的讯息而已。
她也不在意,只是觉得这样的状态叫人有些心累的慌。每个人说的每句话,都要掰开了嚼碎了才能看到里面深藏的含义,再也没有人能够纯粹的、不问缘由地去相信另外一个人。也许,这就是chéng rén世界的悲凉。
见莫长歌没有答话的意思,莫洛耸了耸肩,直接走到了办公桌后,抬头看向那一堵立柜上摆放着的记载粤海假日酒店重要发展历程的老旧照片,“啧啧,这间一直锁着的老办公室,也只有正主回来了才会开放,想当初,还是大四实习期的时候吧,我只是来这儿找祁连舅舅借这些照片去扫描做个展览活动,他居然都不肯,哼哼!不过,向来舅舅最疼的就是你,我又算什么呢?”
最后一句话,似乎有几分自嘲和哀伤。
莫长歌承认,祁连舅舅的确从不掩饰他对于两个外甥女的不同。因为对于祁连川而言,除了颜云笙,其他人都是不相干的人,甚至莫长歌的父亲都只是个有些熟悉的陌生人。而她之所以能得到舅舅的疼爱,完全是爱屋及乌的缘由罢了。
但祁连川的态度,并不等于莫氏的态度,也不能代表她的态度,对于莫洛,她确实是当妹妹来看待的。
莫洛是在她十岁的时候被父亲莫辞渊领回家的,据她所知,莫洛的母亲是个小三,而且还是纯白莲花的那种,不过不是父亲的小三,而是他合伙人的,在朋友托付和怜悯心的双重作用下,父亲暂时收留了这个女孩。
原本只是寄宿,后来出于某些考虑,没过几天就办理了领养手续,正式成为了她的妹妹。
莫长歌还记得,那时候她的脾气就已经开始变得古怪了,父亲曾说过,他是怕被她气死了没人送终所以才领养的莫洛,但她现在明白了,那些不过是气话,父亲实际上主要是为了给她找个伴,免得她长歪了。
曾经的她活得太过任xìng恣意,也没怎么好好当过姐姐。那时候的莫洛胆子小不说,还特别粘人,即便自己对她很冷,她也能粘上来,就像个跟屁虫一样的整天跟在自己身后,也许与莫洛的出生和成长经历有关,在人前她总是有些畏畏缩缩和小心翼翼,但话并不多,还特别会看眼色,所以并不令人讨厌。
久而久之,莫长歌就允许了这么一只跟屁虫的存在。
只是谁能想到,曾经活得谨小慎微、畏缩胆小的莫洛,会蜕变到如此惊人的地步呢?而自己,反而活得瞻前顾后、束手束脚了。
不过,不管怎样,她很感激父亲做了领养的决定,因为当悲痛来临的那一天,当她没有勇气面对的那一刻,她突然庆幸,有这么一个人,能陪在自己身边。
“莫洛,陪我去看下爸妈吧。”想到今天jiāo莫洛来的目的,她开口道。
莫洛仿佛听见了什么十分好笑的笑话,“哟!不孝女,你还记得要去看爸爸和阿姨呀,我还以为你这几年没回来,都忘记自己是怎么生出来的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