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快步往家走去。
自从和陈正则一起住之后,梁砚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每次走到家楼下的时候就喜欢看一眼自家的窗口。冬天天黑的早,在他下班的时候家里就已经亮了灯,暖黄色的灯光从窗户映shè出来,把他这一路的寒气都给照没了。
这次也不例外,梁砚按着习惯,抬头看了一眼自家的窗户。
可这一眼看过去,却让梁砚的右眼皮猛地跳了一下今天怎么没亮灯?
梁砚拿出手机给陈正则打了个电话,可电话响了半天直到自动挂断了也没人接,一时间各种不好的猜测涌入脑海,他忍不住拔腿就往楼里跑。
跑到六楼之后,梁砚气喘吁吁地站在自家门口,手有些颤抖地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门被推开之后,屋子里一片黑暗,梁砚伸手打开玄关的壁灯,借着灯光,他发现陈正则正坐在客厅里的长沙发上看着他,手里还拿着手机。
一时间纵使梁砚对陈正则再喜欢,也有些生气了。他关上门,边伸手打开客厅的灯,边说:“为什么不接电话?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
看到屋子里的情景,梁砚立刻顿住了。
陈正则面色凝重的坐在沙发上,离他不远处,客厅和书房的过渡地带上摆了一溜趟的东西,有纸箱子,有衣服,有银鱼坠子,有戒指盒,林林总总一溜趟,最后是几摞子书,看起来能有二三百本。这一排东西对面放着家里踮脚用的小木头凳子。
那一瞬间,梁砚的脸变得惨白无比,他站在玄关处,整个人僵成了一根木头。
屋子里的沉默没有持续太久,陈正则缓缓站了起来,说:“把衣服脱了,带着手机过来。”
梁砚不知道世界末日是什么样子,不过大概也就是眼前这样了,他多年以来的伪装,掩饰,在这一刻全被陈正则掀开了,赤|luǒ|luǒ的展露出来。
他听话地脱了外套,如同无数次下班回家时一样,放下手里的地瓜,把外套挂在衣服架上,换上拖鞋,随后僵硬地走到了陈正则面前。
“手机给我,然后去那小凳子上坐好。”陈正则又说。
梁砚再一次照着做了,他知道,审判马上就要开始了。
陈正则接过手机,有些掩饰地抬手捂着嘴咳了一下,然后借着这个机会努力抑制住了想要上扬的嘴角。但由于过度的兴奋,他也就没有注意到梁砚的反常。
待梁砚在小凳子上坐好之后,陈正则缓缓走了过去。
陈正则先是从一个纸箱子里拿出了一沓纸,那一沓纸大小不一,上面写满了字,有数学的演算,有化学的方程式,也有语文的古诗诗句,字迹虽说稚嫩,但他却无比的熟悉。接着,他又拿出了一把笔,笔的样式看起来已经有些年代了。
随后,他把这些东西递到梁砚的眼前,问:“这些东西是谁的?”
“是你的。”梁砚轻声说,他不等陈正则再问,又说:“是我让你同桌偷的,我给她钱,她就帮我偷你用过的东西。”
“很好。”陈正则满意地点点头,把手里的东西都放回纸箱里,把纸箱放到了一旁。
箱子被放到一边之后,地上那一趟东西的第一件就变成了一件样式老旧的牛仔衣。
但还没等陈正则问,梁砚又轻声说:“那件衣服也是你的,你打完球之后落在了cāo场上,你同桌帮我把它偷了回来。”
接下来不用陈正则问,梁砚把剩下东西的来历都说了。
“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帮我打跑了那群混混之后,我在地上捡到的。”
带着红绳的小银鱼坠子。
“这是你向我求婚时买的戒指。”
老旧的戒指盒里装着的两枚银戒指。
“这是我妈带我来滨市找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