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抱着都硌手;而床上那个原本能说会跳的孩子,如今变成了一个依靠机器才能活下去的活死人。她不明白,明明那么好的两个孩子,现在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日子是难熬的,虽然他们两个都没有从yīn影里走出来,可生活还得继续。
在那之后,梁砚有了很大的变化,他继续和许临渊他们忙工作室的事,但与此同时他每天住在医院里照顾陈正则,并且代替陈正则,成了沈玉茹的第二个儿子。当他在这三边忙的时候,周围的人渐渐发现,原来那个腼腆,有些爱哭的男生,变成了一个沉默,坚韧的男人。
陈正则躺在床上的第二年,工作室开始小有成就,招到一批有能力的员工,梁砚于是有更多的时间去照顾陈正则。
那个时候,其实很多人对陈正则醒来这件事已经不抱希望了,其中也有沈玉茹。因为医生说过,前三个月是苏醒的最佳时期,如果过了这段时间再醒可能几率不会很大。
但这些人里没有梁砚,他对陈正则一直抱有希望,而且如果谁稍微说了一点陈正则不会醒之类的话,他当场就会翻脸。
沈玉茹有一次说过梁砚,说陈正则以后可能不会醒了,让他如果可能的话,还是重新开始一段感情吧。虽说对方是沈玉茹,梁砚收了脾气,但还是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和沈玉茹见面,给她买了东西就放到门口,也不进门。最后还是沈玉茹发现了问题所在,主动去找他说和。
后来梁砚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一个消息,说西藏庙里的护身符特别灵验,只要诚心去求,心愿肯定能实现。于是他推了所有的工作,把向来不肯jiāo给别人照顾的陈正则托给了沈玉茹,一个人乘车去了西藏。
那个时候,谁也不知道他已经得了不能坐车的病。
十天之后,梁砚从西藏回来了,五月份的天,他却戴着一副薄薄的露指手套,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也黑了不少,但一双眼睛却亮得吓人。他拿出一条看起来十分简朴的红色绳子,系到了陈正则的左手腕上,信誓旦旦的说这护身符一定会灵验的。
沈玉茹对陈正则醒来这件事已经不抱希望了,她没顾上陈正则,直接过去把梁砚的手套给拽了下来那双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手,现在两只手掌都变得血ròu模糊,大部分都结了痂,但有些严重的地方还在流血水。
沈玉茹立马红了眼睛,她不顾梁砚的挣扎,把他两条袖子都撸了上去,下面两条裤管也都给挽了起来,然后她发现梁砚两处膝盖上也是血ròu模糊,有些伤口上还沾着砂砾。
在沈玉茹的逼问下,梁砚说了实话。他去庙里许愿求符,当地人告诉他如果围着寺院磕一周的长头,每次磕头时在心里默念愿望,佛就会帮你实现。他信了,围着寺院一周,磕了两千多次长头,最后求了这枚护身符。
他说,如果真的灵验,他就再去一次西藏,还愿。
沈玉茹又哭了,她不知道他们上辈子是不是做了错事,为什么这两个孩子这辈子这么不容易,要经历这么多的磨难。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垂怜,在戴上那枚护身符之后的一个星期,陈正则醒了。
不过对于梁砚来说,好消息又一次变成了坏消息,因为陈正则不记得他了。
梁砚甚至都想好了自己该以什么样的形象出现在陈正则面前,该对他说什么话,可在陈正则睁眼的那一刻起,他梁砚在陈正则的眼里已经是一个陌生人了。
陈正则不再需要梁砚了,因为在他剧本里根本没有梁砚这个角色。
就是那个时候,梁砚又变了,在又去了一次西藏之后,他捡起了多年没练的散打。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去散打班找人过招,因为他下手狠,后来就没人喜欢和他玩了,于是他就只能对着沙袋打。在打破了几个沙袋之后,他被散打班给劝退了。